已毁,不能人?道?’几个字,简直心如刀割。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般,重重靠回鸾座。
“宣云的事,本宫心里也揪得慌。”她咬字极重,如同?嚼碎某种苦物,“李信业临走前,宣云遭此毒手...”宋皇后几乎要咬碎后槽牙,“若说和李信业全无干系,叫本宫如何相?信?”
金丝楠木椅背发出‘吱呀’一声响,宛如愤怒的叹息。
“你如今还怀着李信业的孩子...”宋皇后眼中?滚着泪花,“却要本宫如何信你...心如当初?”
何年重又跪下,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娘娘,此事若真是?李信业所为...”她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妾身定会为宣云报仇!”
她抬手捂住眼睛,指缝里渗着泪,指甲在额前投下细长阴影。
宋皇后目光幽深。她早就想过秋娘这个棋子,若是?跟李信业朝夕相?处,难免有动情的嫌疑。但她同?时笃定,凭借秋娘与弟弟多年青梅竹马的情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叛变。
而这段时间?内,足够宋家处置一个京城毫无根基的武将。
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叫李信业脱身了...
“秋娘,你有这份心,宣云知道?了,定然会十分感动。只是?....”她语气里含着模棱两可的试探,“不是?本宫要怀疑你,而是?你上次偷盗李信业的书信,书信内容作伪也就罢了,李信业竟会不疑心你?这次你父兄,更是?帮着李信业北征,你叫本宫如何相?信,你不是?在帮着李信业,蓄意诓骗宋家?”
何年露出惊惶的表情,“娘娘,妾身真的不知道?书信有问?题啊!妾身当时急着摆脱李信业,这才病急乱投医,不想反而害了宣云。事发后,妾身也很害怕,再不敢进宫,也不敢与娘娘联络,李信业却从未问?起此事,妾身还以为......还以为他怀疑是?北粱细作所为......”
身旁银丝炭的火光,映得她眼底明灭不定,女娘含泪道?,“至于朝堂上的事情,妾身从未过问?,既不知父兄为何如此行事?也不知宣云为何也跟着推波助澜?”
她害怕腹中?药效将散,脉象恐难维持,顺势跪倒在地,纤指紧紧攥住腹间?衣料,露出痛苦难忍的表情。
宋皇后慌忙道?,“快起来吧!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可经不得凉...”
狐裘毯子从膝头滑落,露出她尚在调理?中?的单薄身子,她眼里都是?关怀之色。
“寒酥,快去叫太医。”她说完转向女娘,眼中?忧色真切,“要叫太医好好瞧瞧,本宫才能安心。”
何年垂眸掩去眼底思?量,她轻抚腹部,低头谢恩,“那便...麻烦娘娘了。”声音虚弱,却带着如释重负的微妙意味。
宫女去传太医,很快,许院判拧着药箱过来了。
宋皇后意外道?,“许院判,怎么是你来了?本宫记得你前日才递了告病的折子。怎么,太医院没人?当值了?”
陛下此前刚训斥过许院判,明面上是为着宋皇后病体?久未痊愈,实?际上也是?万寿宴上金丝雀中?毒一事,陛下心中?有不满,顺势发泄在他身上。
许院判额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他深揖到底,伏跪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实?在不放心娘娘的凤体?。恰逢寒酥姑娘来宣太医,老臣想着先为将军夫人?诊脉,再为娘娘请个平安脉。”
“许院判有心了!”宋皇后抬手示意他上前,
许院判捧着脉枕坐在何年对面,苍老的手指搭上寸口?,何年腕间?丁香精油随体?温蒸腾。
“这脉象...”他佯装拭汗,指腹却压住她跳动的桡动脉,“如滚珠走盘,只是?...”
皇后面露不安,“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