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沈初照甚觉悲凉,只觉该死?的人是自己?,自己?却一直活着。不该死?的人,却尽数舍她而去,留她孤零零面对?着破碎山河。

“秋娘...”

李信业的气息,贯穿着耳膜,他想说,‘我们要?个孩子好吗?’他想要?一个与她的孩子,一个将她与他彻底合在一起的纽带,...

可想到不日后,他就要?离京去北境,那句奢求终究化?在了喉咙里。

他捧着她的下颌,吻住她的唇,“喝完羊肉羹,尚未吃主食...”

他与她唇齿纠缠时,呼吸间还带着被她荼毒过的咸涩。

何年被涩味呛得眼中都是泪,“李信业...”

她想问他,是怎么喝下去的?

话尾被他吞尽,化?作一声含糊的呜咽。

却听他吻完评价,“比夜宵味道好,明日继续。”

何年唇肿了,气闷道,“谁要?和你继续,你吻技这么差!”

李信业却也不反驳,直接托住她后脑,将她压向台案。碗盏叮当坠地,他趁乱不断加深这个吻。

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才松了手,悠悠道,“秋娘所?言甚是,所?以我得多练。”

他慢条斯理拿着帕子,擦掉她唇边水渍,“嗯,再练习一遍。”

第104章 第104章 宿命

“三皇子随北地商队秘密入京的事情, 大理寺已经查清楚了,从?启程时辰、行进路线、换马地点,到三皇子下榻的驿站厢房,所有细节都白纸黑字, 呈在递给御案前的奏章之上...”

李信业斜倚在雕花门框边, 熹微的晨光透过?廊下的珠帘,在他挺拔的身姿上描摹出一道朦胧的金边。

他今日特意换了身靛青色云纹锦袍, 腰间悬着羊脂玉佩, 连惯常束起的发?也难得用玉冠半挽着。

这般郑重其事的打扮, 只为陪夫人回尚书?府省亲。

何年执笔的手一顿, 墨滴在宣纸上晕开小片青痕。

她抬眼望向李信业, 眸光微凛, “普荣达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李信业抱臂而立,唇角噙着一抹讥诮,

“普荣达被拘在驿站一事,如今朝堂上沸反盈天。有些文官吵着要明正典刑, 有些建议以和为贵, 还有些武将主张以人换城。北梁使?团更是日日递折子要人,三百亲兵把驿馆围得水泄不通。”

何年闻言搁下狼毫,“那商队呢?庆帝可有了决断?”

她半咬朱唇珠歪了歪头,眼角弯出困惑的弧度, “还有狸奴安插的那些爪牙, 难道至今连一个开口的都没有?”

这支打着陇西陈氏旗号的商队,表面上是每年秋季向京城运送羊群的寻常商旅。凭着与牛羊司多年的合作关系,通关文牒、货物查验皆是一路畅通。

暗地里,狸奴早已在边关各处安插心腹,从?商队护卫到牛羊司胥吏, 处处都有人接应。

所以,当北梁使?团还未出发?时,普荣达早在狸奴的事先安排下,扮作苦役混在送羊的商队里。

普荣达隐藏得很好,但跋涉十?几日的路途,自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他肯定没有想过?,会有人去彻查他入京的行迹,更不知?道狸奴背着他还有其他谋划!

“那几个关键人物,都提前服了毒,死得干干净净。”

李信业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间蹙起一道细褶。

“剩下那些喽啰,不过?是听命行事的棋子,连幕后主使?是谁都不知?晓,只知?道接应三个自己人进京......”

说到此?处,他忽然?抬眸看向何年,眼底闪过?一丝期冀,“狸奴那边可有进展?能否撬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