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按照史料里的记载,‘男风大兴,炽于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天下咸相仿效,责胄孤寡女眷尤甚...’

也就是说,死了丈夫的寡妇,是会偷偷去南风馆消遣的。甚至野史有云,帝后微服私访,随行的宫女一出宫,“皆淫奔而不返”。

男妓能让夫妻离绝,宫女跑路,可见威力之大。

而玉京城的男妓有多少呢?

有资料说,‘风俗尚淫,今京所鬻色户,将乃万计。”

白话就是,京城出卖色相的户头,将近一万家。

大梁的铁骑没有南下前,玉京城就是销金窟,安乐窝,这样的境况下,如何让他们居安思危?

“少夫人”,沥泉想了一下,还是犹豫道,“小的要不要先知会将军一声,听说朝廷最近管得严...”

他跟在将军身边,将军平日严肃,他也很守规矩,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少夫人面前,聊这么污糟的话题。

“听说,听说,男子为娼的,要杖一百棍,还要切掉命根子,再把后门堵上...”

他似意识到这话粗俗,连忙捂住嘴,偷瞄到少夫人没有责怪的神色,才接着解释,“巡检司都说了,凡是告发男娼的,奖励赏钱五十贯呢,很多老百姓都乐坏了,把这当作生财之道。我们这个节骨眼跑去,万一撞上,撞上巡检司抓人,岂不是...岂不是...丢了将军府的脸面...”

何年想了想,巡检司确实有明文规定,‘男为娼,杖一百,告者赏钱五十贯’,甚至恫吓说,“宜断其钻刺之根,兼塞其迎送之路”。

饶是如此,也堵住不‘食色性也’,庞大而旺盛的市场需求。

“沥泉...我要找的这个人,就是出身南风馆。他叫周庐,你替我找到他,我立马回来,绝不久留...”

历史上,周庐因卖yin被抓受刑,转而入宫做内侍。后来,凭借色相和服务,让庆帝为之沉迷,一跃成为最年轻的皇城司司使。

眼下这个时节,他还没有入宫,正是何年收为己用的好时候。

何年不能跟沥泉透露太多,只宽慰他,“你放心吧,出了事有我顶着,定不会辱没将军府的名声。”

沥泉抓了抓耳朵,只能局促带路。

何年想到,李信业当年会困死京城,除了枕边人的迷惑与诓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自幼在北境长大,京城势力盘根错节,将军府在玉京城,势单力薄。

李信业在京城没有势力,那何年就慢慢去培植。

“沥泉,你放心吧,我过去捅的篓子,比这大多了,我父兄都能兜住,没事的...”

她父亲虽然只

椿?日?

是礼部尚书,但这个职位主要就是统管礼仪和科考。

前者意味着胜任这个职位的官员,须得见多识广,才能内不失仪于天家,外不失态于番邦,只有世家出身才能撑得住台面。

而后者则意味着,只要有心招纳,门生遍布天下。

前世,父兄没有参与朝堂纷争,却因党争而死。这一世,她不如替父兄去争一争。

第11章 第11章 扮作内侍

何年以为新门外南风馆,是一个具体场所,等去了才发现是一条巷子,高耸的牌楼后面,密布着茶馆、酒楼和客栈,是琴茶雅集之地。

古巷深长,丝竹管弦,茶香酒香,犹如浮云冉冉,熏人迷醉。

沥泉抽了抽鼻子,停下了马车。

“少夫人,就是这里了,你要找的人,委身于哪一家?”

何年撩开帘子,看见青砖黛瓦下,都是半掩的门户。俊俏的堂倌,站在门外招揽生意,十来岁的小厮,活泼的笑闹...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