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你个丧门扫把星,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儿!害了李家!”

院外,罗氏还在喋喋不休的叫骂。

随着她叫骂的时间越长,原本气鼓鼓的俏月反而不那么生气了,尤其听到罗氏抱怨儿子被外放岭南的事,她便蓦地勾起嘴角,与檀月对视,像是在说罗氏死定了云云。

李彻一朝高中进士,本可直入翰林,却不知因何得罪了当今陛下,这才在新婚夜被外放到岭南鹤山县,然罗氏粗鄙蠢笨,不晓得其中关窍,时常把这事挂在嘴边,将一切归咎到赵清仪头上,固执的认为是她八字克夫,逢人便说她不详,仿佛如此践踏她,就能给她们李家找补些颜面。

殊不知这些话落在有心人耳中,便能参李家一个大不敬之罪。

有道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即便被贬被砍头,你也得谢恩,偏罗氏在这叫嚣不满,表面是对赵清仪这个儿媳的不满,实则是对三年前陛下将李彻外放岭南一事的不满。

上一世为保住李家,保住李彻的官身,赵清仪没少跟在罗氏母女后头收拾残局,如今无需她多言,看罗氏作茧自缚便是。

听到了想听的话,赵清仪如释重负,心安了。

快的话,明日一早便能看到结果。

“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三人各自散去。

揽月阁外,罗氏砸累了,骂累了,颓然丢了手里的板砖,在李素素的搀扶下寻了个石阶坐下。

“娘,我看那赵氏存心不愿搭理咱们,一直这般砸门都没反应,要不,咱们明日一早再来?”

“我就不信,她还能一辈子窝在里头不出门了。”罗氏不依不饶,那阵仗像是要守到天亮。

李素素只好与她一起守在院门口,可她实在困极,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翌日,天蒙蒙亮,邻舍的鸡刚打三声鸣,管事妈妈紧跟着也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