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仪并未发?觉那只手?不是女子之手?,就?着他的动作将水饮尽。

水是凉的,一入肚腹,人?更清醒了。

楚元河握着茶杯的手?飞速抽离。

赵清仪微微皱眉,手?抚上了额头,将覆在上头的帕子取下,隐约还能闻到?一股酒味。

她呼出一口浊气,“……让你费心了,竟照顾我一夜,回去歇着吧。”

屋里黑漆漆的,她看不见鲛纱帐外站着男人?的影子。

楚元河没敢发?出声音,蹑手?蹑脚放好茶杯,准备出去,忽的又听赵清仪吩咐,“我睡不着了,把烛火点起来吧。”

说罢,掀开衾被作势要下榻。

楚元河本欲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见她赤.裸玉足落地?,本能上前拦她。

黑暗之中,赵清仪攀住了一截胳膊,那胳膊拦住她的去路,不让她起。

“檀月,你怎么了?”

赵清仪纳闷,青葱般的细指一点点抚过那只胳膊,刚摸过去,她便察觉不对。

触手?冰凉丝滑,是上好的绸缎面?料。

这人?不是檀月!

赵清仪想当然以为是李彻,李彻大半夜摸进她房里,又能有什么好事?

她不知从哪儿生出力气,猛地?推开那截手?臂后?一把扯开鲛纱帐,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皆是一愣。

屋中没有烛火,一片漆黑,唯有零星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桕铺洒进来,罩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上。

楚元河内心受到?的惊吓不比她少,不过身居高位加上久经沙场,让他学会了不动声色,他轻咳一声,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我……吓到?你了?”

听清他的声音,赵清仪高悬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不是李彻就?好。

当她意识到?自己居然生出这般诡异的念头时,赵清仪微微怔愣。

不对,她不该这样想的。

就?算来的不是李彻,换成?别的男人?那也是危险啊。

赵清仪警惕起来,“郡王为何会在臣妇房中?”

“哦,本王在隔壁刚入了座宅子,砌墙的时候不小心翻过来了。”楚元河睁眼胡诌,也不管这番说辞有多?荒谬。

赵清仪秀眉轻蹙,“买下隔壁宅子的……是你?”

楚元河勾唇,“惊喜吗?”

“……”惊吓还差不多?。

赵清仪深吸口气,“您当真是好雅兴,堂堂郡王不仅大半夜亲自砌墙,还能不小心就?翻到?臣妇房里来。”

她语气多?有无奈,扶额之际,还能感觉到?脑仁突突直跳。

楚元河上前虚扶着她,“你病了,我们坐下再聊?”

聊什么聊啊。

“不必,今夜之事臣妇全当没发?生过,郡王还是快些?离去。”她拂开男人?的手?,与他拉开距离。

“本王还当你我之间算盟友了,原来竟是本王自作多?情。”楚元河隐隐委屈地?叹了口气,“罢了,就?当本王最后?帮你一次,照顾你一夜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对本王感激涕零。”

“……”

他不说,赵清仪还不知是楚元河在这里照顾她。

想到?白日里还欠他人?情没还,赵清仪攥着湿敷的帕子,态度软和下来,“……是臣妇失礼,郡王请坐。”

这人?爱胡说八道,胡搅蛮缠,不稳住他,估计他能赖到?天亮。

赵清仪扶着桌沿过去,将油灯点亮,一盏灯的亮度,足以让她看清男人?含笑的眉眼,他本就?生得俊美妖异,昏黄之下,风姿愈显。

他取来披风罩在她身上,“明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