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摸瓜查下去。

她冷冷一笑,“吩咐下去,所有人盯紧琼华堂,婆母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要回来汇报于我。”

李素素的嫁妆,终究会?成为罗氏的催命符,或许,也是她名正言顺摆脱李家的契机。

果不?其然,第二日门房就递了消息过来。

有个?自称是罗氏娘家弟弟的人登门了,直接被罗妈妈领到琼华堂,不?仅关起门来叙话,院里其他仆妇还被遣了出去,没能听到她们姐弟说了什么,之后?,罗氏的娘家弟弟就匆忙离开了。

管事妈妈谨记赵清仪的吩咐,当即派了个?机灵的小厮悄悄跟上?。

而罗氏尚且不?知?自己被盯上?了,打发走了弟弟罗贵,她靠在榻上?长长松了口气,从袖兜里取出一叠银票数了数,眉心皱成个?川字。

“怎么才这么点?儿?,这比上?个?月送来的还少?。”

罗妈妈解释说,“或许是大爷的缘故,他如今停职在家,铜乡附近想巴结咱们大爷的乡绅,怕是在犹豫观望。”

铜乡,是罗氏老家。

“有什么可犹豫的?再不?济,陛下还能罢免彻儿?的功名不?成?只要有功名在,那些个?乡绅地主就得好好巴结咱们,就给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都不?够。”

罗氏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显得三角眼愈发狠厉,“得让罗贵加紧些了,等这个?节骨眼过去,往后?他们再想巴结我李家,可得加倍使银子。”

罗氏与罗妈妈都是后?宅中人,消息闭塞,某些程度来说还不?如底下的富商乡绅,至少?他们巴结的官员够多,消息灵通些,不?少?人都对新政有所猜测,倘若新政属实,那么他们挂靠有功名的举人进士,以此隐瞒田产土地之事就行不?通了。

罗氏这样的人,自然也没了利用价值。

罗妈妈忧心忡忡,“还是得指望大爷,只要大爷仕途顺利,太太您也不?用愁了。”

“谁说不?是呢?”

罗氏这两日因为这三万两嫁妆弄得头痛欲裂,“也怪那该死的赵氏,好端端的,钱多的慌了,请一大堆人过去吃茶,如若不?然,素素和王十三的事还不?至于闹得满城皆知?。”

明?心湖那件事的来龙去脉,罗氏已知?晓,直觉告诉她不?可能这么巧合,赵清仪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在那个?时?间段请人上?楼喝茶,还正好让一大堆人看?见李素素与王十三的事。

可若说赵清仪事先与伯府勾结,设计她的素素,又说不?过去,毕竟赵清仪的出身?,没必要来陷害她的素素,害了素素,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罗氏想不?通,更烦躁了,斜了眼被她藏在床头的匣子,心里再次怨恨赵清仪。

明?明?她出面就能解决的事,偏生这般小气,借钱都只肯借三千两,能顶什么用?

罗氏把银票收进那个?匣子里,挥挥手道,“再叫人去伯府催催王夫人,彻儿?的仕途耽误不?得。”

李彻早一日入翰林,她也能早一日收钱。

主仆俩还想再密谋些什么,骏哥儿?迈着短腿噔噔噔跑过来了,一进门就抱住罗氏的大腿,结结巴巴地问,“祖母祖母,我……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娘?”

上?回祖母才答应要让他早日与娘亲团聚的,这都几日过去了,还没个?动静。

他这一开口,倒是提醒了罗氏,罗氏一拍脑门,喜笑颜开,“瞧祖母这脑子,怎么把咱们骏哥儿?的娘给忘了!”

赵清仪是小气,但赵漫仪就未必了,那个?女人,可一心一意爱着她的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