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完,李彻就挑开门口的竹帘进来了,“王夫人登门,你怎么不?去见见?”
“她是为了见婆母,我又与她不?熟。”赵清仪像是听不?出他话里的讽意。
“是吗?”李彻冷笑,“但伯府已与我李家结亲,将来少?不?得走动,你身?为主母,理应出面,却窝在这揽月阁里不?闻不?问,赵家就是这般教你规矩的吗?”
“反正赵家从未教过我卖女求荣的规矩。”赵清仪虽未露面,但琼华堂会?是什么情?形,她心里也有数,“夫君来我这儿?,应该不?止是为了兴师问罪吧?”
尽管此前每回来这儿?,他都没能从赵清仪嘴下讨得便宜,李彻还是不?习惯她这幅似笑非笑的嘲弄姿态。
看?见她,就好像看?见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让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李彻调整好情?绪,自动忽略赵清仪前一句话,“我想与你商量件事,素素明?年正月便要嫁入伯府,这嫁妆不?能薄了,我想问你借一万两。”他到底没好意思直接要。
赵清仪眉梢微挑,“上?回婆母才说,三千两足矣。”
“出了点?事,有损伯府颜面,我与母亲便决定从嫁妆上?多补偿一些。”李彻看?着她支在账册上?的纤纤玉手,略一犹豫,想握住她。
赵清仪适时?起身?走开,捧了一只存放银两的匣子,“一万两数目太大,我不?好借你,三千两倒是勉强,不?过,我需要你拿李家老宅作为抵押。”
她把沉甸甸的匣子搁在桌上?,当着李彻的面将它?打开,入目便是明?晃晃的银锭,底下还压着一小叠银票,看?得李彻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也就赵清仪这种出身?,能随随便便拿出这么多钱。
赵清仪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嘴角微微上?扬。这一世的李彻还年轻,未经上?京朝堂的尔虞我诈,尚不?懂得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总会?在一些不?经意的细节中流露出他的本?性。
“如今你和婆母小姑都住在我买的宅子里,老宅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拿来抵押了,你若同意,我们现在就立下文书,这些银两,你拿走。”
这样的亏她上?辈子吃多了,如今李家人休想空口白牙的从她手里借走任何东西。
李彻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妻子,上?京城嫁妆最丰厚的女子,居然与他斤斤计较到如此地步。
他不?满地站起身?,“清仪,你我是夫妻,你还怕我骗你不?成?”
赵清仪不?答话,像是在说,他骗她的还少?吗?
“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荣辱与共,还用得着分你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