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陛下?非县主不可,但?县主还在?同?陛下?置气,婢子们得了吩咐,要想办法开解她。
听?到婢子们劝和的声音,赵清仪难以置信,“你们也被收买了?”
“不不不,这?是……这?是老爷的吩咐!”俏月机灵地把矛头转移给自家老爷,“老爷发话了,奴婢不敢不从啊……”
俏月的话提醒了赵清仪,她还有满肚子的怨气要同?父亲发泄,为何回京路上,父亲要把她推给楚元河?有他这?样当爹的吗?
“我要见我父亲。”赵清仪重新回到院门口,“陛下?没说过,我不能见自家人吧?”
禁军们对视一眼,打算去请赵大人亲自过来一趟。
没等?他们去请,赵怀义已经?朝这?边来了,身后还有十几?个粗使抬着各种各样的赏赐。
见到女儿?,赵怀义脸上满是欣慰,“般般,快看,这?些都是陛下?给你赏赐,先前你睡着,为父怕吵到你,便没送过来,你看看要把这?些东西放哪儿?合适?”
赵清仪投去一个诧异的眼神,这?才多久没见,这?么就跟换了个爹似的?
父亲不是最清楚她的想法吗?她们赵家就该齐心协力与陛下?撇清关系啊!
这?乐颠颠接受赏赐是怎么回事?
“父亲……”
她刚要开口,赵怀义抬手打断她,“父亲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还是先看样东西,再做决断也不迟。”
赵怀义将女人引到院中的凉亭下?,才从袖中取出一卷明晃晃的圣旨。
赵清仪脸色一白,以为是召她入宫的圣旨,打开一看,里头却空白一片,只在?末尾盖了两枚玺印。
她凑近看,其中一枚竟然是太上皇的。
太上皇与当今陛下?都盖过印的空白圣旨,居然在?父亲手里,那岂不是……
赵清仪的心猛然狂跳,“父亲是因为这?个,才……”
赵怀义捋着胡须长叹一声,点了点头,“就在?我们启程回京之前,陛下?将这?东西给了我,还附带了一份丹书铁券,而陛下?的条件……是你。”
他并非卖女求荣之辈,那日?他主动找到楚元河,本意就是为了撮合他二人,自己女儿?当局者迷,看不清自己的心,而他作为父亲,旁观者清。
女儿?动了真心,只是作为嫡长女,她有家族的顾虑,一切摒弃了个人的情爱只谈利益,可他作为父亲,私心里只想女儿?幸福安稳。
而眼前就有一个不错的选择。
撇去身份不谈,楚元河处处维护般般,爱护般般,甚至爱屋及乌,善待赵家每一个人,就已经?过了他这?一关。
如今赵家忌惮的无非是帝王的身份,担心女儿?一入宫门深似海,再无回头路,楚元河便拿出这?份空白圣旨,生怕分量不够,还加盖了太上皇的玺印。
来日?无论赵家遇到任何困境,有这?份圣旨在?手,皆可保赵家无虞,便是来日?楚元河自己反悔了,在?太上皇的玺印面前,他也得低下?头来。
但?这?还不是最要紧,赵怀义是震撼于帝王对赵家的信任,如此全心全意的交付,也值得他把女儿?交给这?个男人。
真心本就可贵,更遑论这?是帝王的真心。
赵清仪捧着圣旨的手轻轻颤抖。
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父亲的反常,还有她离宫前,他的胜券在?握。
楚元河抱着她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次朕放你回去,倘若你还是决定离开,再不回头,朕便就此放手。”
她以为他彻夜折腾,是新鲜感快过去了,才会说那番话。
原来,是他早早将自己的软肋交到父亲手里,赌她的原谅与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