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终究不?忍他走上歧路,她握住他微凉的手,又放软语气劝了几句。

楚元河敛下黑眸,忽然道,“那你嫁我。”

赵清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拿造反,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逼婚吗?

楚元河神色认真,“只要你肯嫁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赵清仪一时语塞,又气又想笑,“你不?觉这样太胡闹了吗?”

紧绷的神经却松懈下来,相处这么久,对他的性子也算了解,当下便明白过来,楚元河是在开玩笑,或许……

也有试探的她的意味。

替他自己试探她,也是替陛下试探赵家?。

帝王多?疑,她能理解,可楚元河又凭什么来疑心她呢?

这让赵清仪松口气的同时,生出一丝微妙的不?悦,她瞪他一眼?,甩开他的手,翻身躺了回去。

楚元河察觉出她情绪有异,也忙钻进?被褥里,从后面?紧紧抱着她,“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拿如?此大事来吓唬你,那些?话,你只当是玩笑即可……唯有一句,我想娶你是真。”

他看?出来了,赵清仪对母仪天下并无想法,既如?此,那便做他的妻,一样的。

他有直觉,错过这次机会,再开口就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得抓紧时机,尽快定下。

赵清仪是信守承诺之人,只要定下,她就跑不?了,届时他再坦白一切,她也只能做他的皇后,做他的妻。

赵清仪还在生气,胳膊肘甩开他,让他别碰。

“般般……”

楚元河不?依不?饶地缠上去,“我以后再不?开这种玩笑,你别生气了……我只是害怕……”

他语气渐渐弱了下来,委屈巴巴地说,“我害怕有朝一日,你会厌弃我,又寻别的男人做你外室……但你若肯下嫁,那我便不?会胡思乱想了……”

赵清仪不?吃他这套,冷哼一声,“我便是嫁你又能如?何,我是不?能找外室了,可又不?影响你纳妾。”

她又不?傻,同样的坑,她栽过李家?一次,又岂会栽第二次?

婚姻于女子而言,只有束缚。

“你要是想娶妻,你去寻旁人,别来找我。”一气之下,赵清仪放出狠话。

楚元河浑身一僵,那一瞬,仿佛连呼吸的本能都失去了,待缓过气来,喉头如?同被什么堵住,沉甸甸地直往心口压,酸涩难当。

他不?想表露异样,可环住她腰肢的臂膀却在隐隐颤抖,出卖了他的不?安。

赵清仪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的沉默惶恐。

她似乎才意识到,那句话说得太重?。

饶是上回闹别扭,她都不?曾说过如?此决绝之语。

略一思忖,赵清仪转过身,刚一动,搁在她腰上的臂膀缩了回去。

“抱歉……”

他眸光微黯,漂亮的桃花眼?藏着淡淡的自嘲,“是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他始终认为,情与欲是紧密相连,不?可分割的,他爱她,才会渴望她,想与她时时欢好,便理所当然的意味,她和自己是一样的。

心悦他,才会在床榻间?迁就他,纵容他。

但直至此刻他才恍然明白,于赵清仪而言,二者?是可以分开的。

她喜欢与他亲密,甚至不?介意与他行.房,但也仅此而已。

她的心,依旧是她的心,纵然对他有过喜欢,也不?足以让她失去理智,奔向自己。

……或许她的喜欢,与怜惜阿猫阿狗无甚区别。

前一刻的那些?甜言蜜语,也只是想诱哄他袒露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