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解开了束缚他手?脚的绳索,他被锦衣卫拖到?帝王跟前。

李彻激动万分,恭敬行完大礼,等?着陛下开口询问,只要陛下问了,他就?把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然而等?到?的,只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赵氏是如何死的?”

李彻不解,陛下为何要关心他的亡妻,却还是恭敬回?话,“贱内沉疴在身,是病逝的。”

他回?答得毫不心虚,半晌,头顶只有一声极其轻微的笑,又轻又快,让人琢磨不出那笑的深意。

“李彻啊李彻,你可知满朝文武,朕为何独独重用你?”

李彻心想,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他的能力,面上?却是谦虚的,“罪臣……罪臣不知。”

“因为你有个好妻子。”二十年过去,帝王的嗓音不复年轻时?的清朗,透着历经千帆的沉稳与难以捉摸。

李彻只能说是,他承认,他的确娶了个好妻子,没有赵清仪倾尽全力的扶持,他想坐到?如今的位置,怕是还得多几?年。

帝王又问,“那你可知,今日?你又因何入这?诏狱水牢?”

李彻沉吟片刻,借机认罪,是他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做了些?小小的错事?,他以后?会改的。

帝王又给他一次机会,问他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李彻绞尽脑汁想遍了,摇头,“没、没有了……”

话音未落,帝王骤然将他提起,按在布满各式各样刑具的桌子上?,同时?抽出离他手?边最近的刮骨刀,用力洞穿他一只耳朵,鲜血顷刻喷溅而出。

“啊!”

李彻的嚎叫尖锐刺耳,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哆嗦,冷汗瞬间浸透他的囚服。

帝王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声音不复方才的平和,阴森可怖,“死到?临头,还不说实话!”

“我说!我说!”

李彻害怕极了,因为一只耳朵被钉在桌子上?,他的头颅只能以一个扭曲的弧度贴在桌子上?,他终于吐露真?相?,说出发妻的死。

但只说了一半,他想娶心爱的女人做平妻,赵清仪不肯,病弱的她一时?气怒攻心,这?才殁了。

李彻不敢把给发妻下药的事?说出口,反正都过去多年了,查也?查不出,死无?对证了。

可就?凭他交代的只言片语,也?足以激怒这?位阴晴不定的帝王,他慢慢拔出刮骨刀。

李彻感受着疼痛一点点蔓延,大口大口地喘气,不敢动弹分毫,只要一动,他的耳朵就?要掉在这?桌子上?,再也?回?不来了。

就?在刮骨刀完全抽离的刹那,帝王抵着他的脑袋,朝他另一只耳朵狠狠刺了下去。

水牢里再次传出杀猪般的惨叫,李彻痛到?几?欲晕厥,锦衣卫便拎着冰冷的盐水泼过来,百倍的疼痛瞬间放大至千倍万倍,那一刻,李彻真?的想死。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惹得龙颜大怒,让陛下亲自动手?,还是以这?样折磨人的手?段。

他叫,他哭,四十来岁的人了,哭得涕泪横流,狼狈不已。

帝王不再是帝王,简直堪比十八层地狱的阎王修罗!

“你口中的心爱的女人,是赵漫仪,是你养了二十年的外室,你们还有一个儿子……”

“是……是!罪臣知错了!罪臣知错!罪臣不该朝三暮四,不该欺瞒发妻!”什么都被扒出来了,李彻没有狡辩的必要,他只想快点结束痛苦。

他以为只要他认得快,帝王就?会放过他,毕竟这?充其量只是他的家事?而已,他虽不道德,却远不到?威胁一个王朝的地步,帝王没理由因为他养外室,因为他有个奸生子就?杀了他。

可他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