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力雄厚,赵清仪都不得不感叹罗氏败家的能力,而这些钱,居然全从她的嫁妆里出!

实在可恨。

赵清仪只能庆幸自己如今夺回了掌家权,否则还不知要浪费她多少银钱,罗氏这般谋她钱财,和她害她性命有何区别?

赵清仪努力平复心情,两个婢子则将账册分门别类,外头铺子的先放一边,当务之急先核查内宅中的账目,之后用朱笔将账上有问题的地方圈出来,待核对完,已是翌日清晨了。

赵清仪几乎一宿没合眼,吃了盏茶醒醒神,府中丫鬟婢子都到了,就差各位管事,可左等右等,竟是等到了晌午,几人才姗姗来迟。

李家不大,内宅琐事由一位管事协助罗妈妈共同打理,其余两位便是分管京中的铺子的罗大罗二,都是罗氏娘家亲戚,如今四人都到了揽月阁,冲八角亭里的当家主母福身行礼。

赵清仪不紧不慢吃着茶,一手摇着檀木缂丝团扇,通体贵气,却架不住这张脸只有十八九岁,此前又未曾管过家,底下四人模样恭敬,心里却是不屑的,罗大罗二更是偷眼觑着主座上的人。

他们都是在外头跑事的粗人,平日在宅子里见过最多的也就罗氏母女,哪里见过这般塞天仙的人物。

俏月心生不悦,拧眉一呵,“再敢贼眉鼠眼地打量咱们奶奶,小心挖了你的眼珠子!”

罗大罗二当即低头,忙道“不敢”。

赵清仪却不恼,一盏茶吃得悠闲自在,吃罢又尝了几块糕点,自始至终没有喊他们起来的意思,四人只能顶着头顶烈日,半福着身,脑门上很快滑下豆大的汗珠。

就在其中一人坚持不住跪摔在地时,赵清仪才用丝帕清理嘴角,抬眸扫了过去,“一早顾不上用膳,便在此等候诸位过来请安,没想到诸位贵人事忙,我方才用了盏茶,劳几位久等了,你们不会介意吧?”

语气柔柔的,却也冷冷的。

管事妈妈率先抹了把汗,“大奶奶哪里话,是奴婢该死,来迟了,如今等等,都是应该的。”

“最近府里发生的事,想必诸位有所耳闻,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从前婆母管家,你们是何规矩我不管,如今换了我,一切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往后每日卯时二刻须到我院中请安,将前一日的琐事汇总汇报,迟来一刻,罚一两月钱,可记住了?”

赵清仪拂手示意檀月搬了一把椅子送到管事妈妈身后,管事妈妈千恩万谢,小心翼翼坐了下来,其余三人见此情形,也忙不迭冲赵清仪告罪。

只是赵清仪没理会,随意翻开一本账册道,“昨夜我已将府中三年来的账册过目一遍,发现李家二三十号人,开支花销却堪比上百奴仆的大宅。”

“过去是有我的嫁妆支撑,你们肆意挥霍,往后全凭大爷那点俸禄,可得省着点花,今日召诸位前来,便是要与你们商议如何减少府中开支。”

此话一出,四人面面相觑。

“大奶奶说的是。”

罗妈妈率先笑着点头,抬眼看向赵清仪时又话锋一转,“只是,大爷将来是要入翰林的,各院份例若是少了有失体面,岂不让大爷面上无光?”

做妻子的,哪个不顾及丈夫颜面?

罗妈妈料定赵清仪不敢。

赵清仪却低头失笑,“罗妈妈莫不是做过官家太太,何谓有失体面?何谓面上无光?不如你教我?”

罗妈妈一噎。

“莫说大爷如今能否入翰林是一回事,即便做成了翰林编修,一年不过四五十两俸银,家中又无产业铺面,哪来的银子开销?”

赵清仪站起身走到凉亭的石阶前,居高临下睥睨着,“难道,你要大爷继续用妻子的嫁妆来维持体面?传扬出去,岂不让大爷遭同僚耻笑?”

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