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递了一杯水过去,岑道州没有接,而是就着他的手喝水。
喻挽桑问他:“你手里的蓝色本子也是给我的吗?”
岑道州一下子脸红了,手里的本子是他的速写本,偶尔画来消遣玩儿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本子上全都是跟喻挽桑有关系的画。
他的皮肤本来就白,脸红就更显得皮肤白。
喻挽桑看出了他的局促,就没有再多问。他是一个合格的玩伴,会尊重小朋友的所有举动。
晚上六点,岑妈妈打电话来催岑道州回去吃饭,喻妈妈直接让岑道州在家里住一晚。岑妈妈说:“这哪儿行,他现在都养成习惯了,老往你们家跑。”
喻妈妈特别喜欢岑道州,这孩子就是他看着长大的,跟她自己的孩子没两样。她说:“州州跑来跑去也麻烦,去主楼有一截路的路灯坏了,就别让他跑回去了,万一摔着了可不好。”
岑妈妈说:“行,明天一早我就让章楠那个孩子去修一修。”
“他从外省回来啦?”喻妈妈问。
“回来了,他这回跑得特别远,说是保送了研究生。学校就选在本地清北大学的医学院。他跟他老师一样有出息。”岑妈妈夸赞道。
“都是有出息的好孩子,”喻妈妈说,“明天你甭让他去修路灯了,我让我家老喻去修。章楠那孩子还要回去看他老师。”
岑妈妈答应下来。
晚上,岑道州换上了属于自己的睡衣,丢掉了自己的毯巾,缩进喻挽桑的被子里。
“听说感冒都能传染,”岑道州把自己脑袋凑过去,挨着喻挽桑的脑袋,“哥哥你把感冒传染给我,你就好了。”
喻挽桑关了灯,给岑道州捏了下胸口的被子:“传染给你干什么?”
“我替你生病。”岑道州说。
“不需要。”喻挽桑回答他。
岑道州还要爬起来,喻挽桑摁住他,难得严厉地说:“不要闹了,快睡吧。”
小孩子的睡衣都特别柔软,特别薄。岑道州半夜醒了,他拨开自己放在桌上的笔记本,上面的很多画都是哥哥。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走不出的迷宫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只想要挨着喻挽桑。
“哥哥,”他喊了一声,喻挽桑没有回答他,“我能不能抱你一下?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他的手刚伸过去,脑袋刚挨着喻挽桑的胸口,就听到喻挽桑问他:“还没睡?”
岑道州说:“睡不着,我认床,我习惯抱着我的兔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