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卿好奇道:“公主要写什么?”

她道:“我不过是要问问他绸缎的事情罢了,没准备问他别的。”

于是她坐到他的书桌前,提笔开始写信。

她字写得认真,比当初他检查她的法帖时认真多了,一笔一划工工整整,不敢有丝毫潦草之处。

提笔想了半晌,才开始动笔。

她先是在信上问了绸缎之事,又问当地可有别的特色,最后才问道:事情处置可还顺利?能否提前归来?倒也没有过分殷切期盼你归来,只是我独自一人睡确实不大安稳罢了。

最后的最后,又因为不能见面,所以她在纸上补上了那句“早,复珩兄”。

信写得简短,因为她也并不太会表达。

信送出去以后,顾蓁日日等,每日最期盼之事确实也就是收信了。

过了几日,她终于收到了信,来信也很简短,但是满纸的金错刀,确实赏心悦目。

信上道:此处盛产绸缎,已购几匹,归家时一并带回,至于其他特色,倒未有所耳闻。

糕点味甚佳,银锭已收好,归家后归还。

公事处置顺利,可早日返程,勿念。

字迹规整,大有进步,甚慰。

最后一句也同她一样补了一句“早,袅袅”。

她这下放心了,收了信,对婉卿道:“没事了,他说他能提前回来的。”

后面的日子便过得快一些了,因为顾蓁心里有了个期盼,毕竟他说他会早些回来。

这个“早些”不确定,所以才会给人期盼。

于是她一直耐心等着那一日。

那边沈疏同收到信也有些诧异。

他本以为顾蓁对他出行不甚在意,谁知竟然没过几日她便来了信。

所以如果真的不在意,她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来一封信吗?

他轻轻摩挲着信纸,暗暗思索着。

他满怀期待地打开信,结果开头便是问他绸缎之事,又问当地可有别的特产。

他气得咬牙,直接将信合了起来。

为了绸缎和特产专门写信来问他,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对信的下半段没什么兴趣了,于是将信收了起来,没再看。

然而半夜他却忽然醒了,这几日他身边没有一个爱折腾的顾蓁,他自己都有些不习惯了。

他自嘲,自己还真真是爱自讨苦吃,没人闹腾反而不习惯。

他睡不着,便起身,想了想,还是将信重新拿了出来。

毕竟是她写给他的信,再气也要看完。

谁知下半段却话锋一转,问他能否提前归来。

所以她在盼着他能提前归来。

他便继续往下看。

她又说没有他后,她睡得不大安稳。

最后是一句“早,复珩兄”。

他便微微笑了,走去桌前,提笔给她写回信。

沈疏同又看了几遍信,发现顾蓁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之前他看她的法帖时,她的字写得明显飘逸潦草多了。

所以,她是因为要给他写信,所以才认真写字的。

他确实是“甚慰”。

他垂眸想,办完事后一日都不能耽搁,还需早早返程。

十月初,沈疏同好不容易办完所有事情,一直协同办案的地方官盛情邀请他再留一日,说自己定会好生招待,让他好好休憩一日再返程也不迟。

但他却婉言谢绝了。

地方官笑道:“沈少卿那么急着回去做什么?家中是有何急事吗?”

他同他相处了几十日,也知道他的性子病不急躁,不知为何这么急忙要赶回去,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