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浅川仰脸观察他，钟离瞟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孩子？难道是受香菱昨天的话刺激了？没想到钟离居然会对这个点耿耿于怀。

浅川思考妥当，故意慢吞吞地道：“孩子……很可爱，我当然是喜欢的。”

钟离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微微启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可能拥有子嗣，这是一种天道定数。

也不知他僵硬了多久，浅川突然抱住他，呵呵笑道：“但我不想有孩子，还是看别人的孩子比较可爱。钟离喜欢孩子吗？我觉得你一定会是个好父亲的。”

老本职工作了，养育孩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啊！

浅川笑眯眯想着，钟离却心跳如鼓，侧身紧紧抱住她，道：“我不是喜欢孩子，只是对你感到很愧疚。”

浅川舒舒服服享受宽厚的拥抱，问：“为什么愧疚？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孩子，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其实除去血缘关系，倾注的爱意才使对方变成独一无二的存在。”

“嗯，你说得有道理。”钟离声音无尽柔情道。

“所以不要为这种事情担心，对我来说，孩子不过是生命和爱意的延续。但是假如我们和生命和爱意一直延续的话，那有没有孩子根本不影响什么嘛。”

浅川说完眨眨眼，猛地踮脚亲他的唇一口，脸颊泛红：“比起孩子，我还是更喜欢和孩子的父亲在一起。”

钟离也笑起来，金眸灿烂又温柔，终于算是解开了一个压抑许久的心结。

两人出门将三日后从沉玉谷乘船出发去至冬的行程告知众人，大家都表示理解，但也表达了对至冬时局的担忧。

“只是闲游，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钟离淡定道。

“如此，那便祝你们一帆风顺，玩得尽兴。”理水摇头道。

这么些年过去，他们这些老派仙人终于彻底接受现实，那就是浅川和钟离是不日成婚的恋人关系。

他们要是真成婚，这称谓应该怎么称呼，还真要斟酌一番。

理水想着，沉沉看了浅川一眼。

浅川在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安静喝茶、吃糕点，感受到目光的时候，坦然笑了下，道：“理水真君，需要我们给你带礼物回来吗？削月真君呢？”

理水微微叹气道：“不必。”

削月倒是不讲究，道：“至冬有万年不化的寒冰晶玉，你要是遇到就带一些回来，我想研究研究。”

“嗯嗯好的。”浅川乖巧点头，唉，反正无论长大多少岁，她在仙人们眼里还是跟孩子没区别。

正欲要离开理水和削月居住的院子时候，钟离又忍不住道：“一年后，我们……”

“钟离！”浅川转头小声呼喊，试图阻止他这种四处宣扬婚约的行为。

钟离微微一笑，继续道：“一年后，我们再相约去至冬雪山吧。”

他本就是故意逗她的，说漏嘴这件事在他身上并不常见。

送行的理水和削月也点点头，道：“好，等明年有空再去，二位多加小心。”

*

出游的事情本该是风平浪静，但是也不知道公子从哪得到了风声，便赶来问浅川：“你们去至冬怎么能不喊上我啊？还是不是朋友？”

他如今已经全权掌握了璃月境内的愚人众事务，整个人少了些意气风发，但是多了很多沉稳从容，新制式的银色西装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尽显成熟稳重。

当然这在钟离面前还是不够看，浅川也一直在成长，她意识不到公子到底和最初有什么区别。

反正还是一个经常在他们面前贫嘴的青年，只是偶尔好像能看到他眼尾多了几丝细微的纹理。

浅川笑着给他倒上一杯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