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禾懒散倚靠在床栏,漫不经心玩着床帘上的穗子,“嗯,你来跟本公主说说发生了什么。”

小男奴支支吾吾开口,“王上和王后本是来看过殿下的,只是……只是……”

穗子扫在手心有些痒,乌禾玩味依旧,“只是什么?”

“只是此次剿匪,羽仪卫来报,寻到了失散多年的大王子殿下。”小男奴一口气说完,怕小公主生气又急忙转移话题,“诶呀!这次殿下被土匪掳走真是吓死奴了,好在殿下天神庇佑,有惊无险,那群土匪真是该千刀万剐,公主放心,土匪们已被王上就地斩首,给咱公主和南诏百姓狠狠出了口恶气。”

乌禾一顿,“南诏何时有个大王子了?”

穗子因人失了玩味,孤零零摇晃在空中,少女缓缓转头,幽深的双眸直直盯着小男奴。

小男奴跪地,四周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孙嬷嬷在南诏王宫待得久,拧了眉头无奈开口,“当年,王后生的其实是一对龙凤胎,大王子要比小公主早出生六个时辰,一出生便被贼人抱了去,流落在外至今才得以回归。”

她没想到还有如此荒谬之事,手不自觉捏紧穗子,目光深沉。

“楚乌涯呢?他怎么没来我跟前。”

“回殿下,小王子殿下出去斗蛐蛐了。”

“他还有闲心斗蛐蛐?”

乌禾气不打一处来,扔了手中的穗子起身下榻。

仆人询问,“殿下要去哪?”

乌禾拿起戒尺,摸着上面蜿蜒的金蛟,“捉蛐蛐。”

*

乌涯是乌禾的亲弟弟,比她小两岁,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憨货,整日里只知招猫逗狗,斗蛐蛐,活脱一个混世小魔王。

更是另一个乌禾的存在。

乌禾拿着戒尺,刚走进乌涯平日里玩乐的地方,就听里面传来打闹声。

地上,一男一女扭打在一起,男的是她的弟弟楚乌涯,女的她的表姊妹罗金椛。

罗金椛望着被拽破的新衣裳,气得踹地。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楚乌禾和楚乌涯姐弟俩了。

南诏共由六大部落组成,不分轩轾,共争主首,南诏之主以德才为先,任贤大于任亲,有子嗣出众,同一血脉连任三届,亦有子不才,难以重任,南诏六大首领会从各部落年轻青年中选举德才兼备,各俱第一之人迎娶公主或王室血脉女子,继承王位。

罗金椛的爷爷原先就是选举出来的南诏王,可谓是德才兼备,众人信服,若不是到了她爹这辈不争气,这南诏公主的位置也本应由她来坐,如今也不会处处低这姐弟俩一等。

楚乌禾那个眼睛长脑门上的家伙,整日里嚣张至极。

楚乌涯与她姐姐如出一辙,还是个什么也不会的蠢货。

她不过途经踩死了他的蛐蛐,这蠢货钻牛角尖要跟她干架,还扯坏了她最爱的裙子。

罗金椛怒不可遏,她忽然想到今日在阿爹那听到的消息,直起了腰,嘲讽道。

“楚乌涯,你还不知道吧,你哥哥回来了,听说他长得英俊潇洒,还博学多才,比你这个废物好一千倍一万倍,姑父姑母自然会更爱他,重视他,培养他,别说下一任南诏王,就连下一任蒙舍首领你也别想当,还有楚乌禾,她也别想着能收个金夫婿当南诏王后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

罗金椛不知道找回来的大王子是何模样,是何才能品性,只知道能羞辱到楚家那姐弟就解气,她扬唇,腰杆挺得更直:“总之,你和楚乌禾再也没法像从前一样猖狂了。”

“哦?是吗。”

一道甜软又隐隐压迫的声音传来。

罗金椛笑戛然而止,嘴角瞬间僵硬,转头看向来人。

乌禾着金丝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