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躲，也没还手，只抿著唇，盯著我看。

我吼道：「你从第一天救我、囚禁我、碰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就是想控制我，把我困在你这个世界，让我哪里都去不了、谁都不能爱！」

他闭上眼，低声道：「没错。」

我愣住。

「因为只要我放开你，你就会跑。」他睁开眼，目光灼热如焰，「我这辈子抢过很多东西，权力、地盘、命……但只有你，是我不敢赌的。」

我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疯了。」他笑了，干裂的唇动了一下，「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

我跌坐在床边，泪眼模糊地看著他，痛恨、心疼、混乱、纠缠，一股脑地涌上来。

我不敢承认的是

我没办法离开他了。

哪怕我清楚这一切是错的。

哪怕我知道，他不是我该爱的人。

我捧著他的脸，声音几乎崩溃：「你到底想把我变成什么？」

他抬手，轻轻摸著我湿透的脸颊。

「我想让你，变成无论多痛都不会离开我的人。」

我哭了，彻底地、无声地。

因为我终于明白：

我们之间，没有逃路了。

第8章 第八章 心甘情愿的坠落

我消失了快一个月，从这个城市的地图上，从我的人生里，从所有人的视线中。

本来我以为，只要活著、只要离开他，我就能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一个平凡的OL，每天准时打卡、喝便利商店的咖啡、幻想有一天遇上普通却真心的人。

但我错了。

那天早晨，我看见新闻我的照片上了网，标题写著：

「失踪女职员惊传与黑道总裁同居！真相曝光？」

紧接著，母亲传来无数通未接来电，讯息一条接一条：

「庭萱，妳到底在哪里？警方来家里了。」

「如果妳被逼的，就眨眼一次，妈妈会救妳。」

「妳不要毁了自己。」

我站在落地窗前，手机紧握，脸上的情绪早已僵硬。

身后传来他低哑的声音：「还想走？」

我没回头。

「妳可以走，庭萱。」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谈一场生意，「我不会再拦妳。但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会变成彼此的敌人。警方会保护妳、媒体会消费妳、而我会毁掉妳认识的每一个人。」

我闭上眼，心狠狠地一颤。

他不是在威胁。他只是……提醒我，这世界的规则从来都不公平，而他，只不过是真诚地肮脏而已。

我缓缓转身，看著他那双早已看透人性的眼。

「你真的希望我留下？」

他一步步走近，语气低而稳：

「不希望。我要你留下。」

我看著他。

然后，点头。

「好。」

这一个字，像是给自己下了一道诅咒。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是李庭萱了。我变成了那个心甘情愿为他坠落的女人。

那天晚上，他带我去码头谈一场生意。我坐在他旁边，看著他与另一个帮派头目冷冷对峙，桌面上摆著枪、毒品与现金。

我已经能够面无表情地看这些。

他看了我一眼，忽然握住我的手，当著众人说：

「她不是谁的筹码，她是我的女人。」

那一刻，我没有逃。

没有挣脱。

我甚至微微一笑，任由他握紧我的指尖，像是自愿戴上了一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