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心的人，只是没人教过他，怎么爱。

血的味道还在，刀就在他脚边。而我，却吻了他。

我们就像两个走错了方向的人，在黑暗中互相撕咬、也互相依靠。

那一夜之后，我不再只是「证人」，也不再是他的「交易」。

而是……他的弱点。

第6章 第六章 我成了他的破绽

那天清晨，他破天荒地替我准备早餐。

廖呈翰不会做菜，但他一早叫人送来热食、热牛奶与草莓优格，摆得像五星饭店的房内服务。

我坐在长桌前，看著他用叉子剥开蛋卷，喂到我嘴边。

「干嘛突然这样？」我半咀嚼半问，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

他没回答，只说：「吃饱一点，今天会有点累。」

「……什么意思？」

他看著我，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我们今晚要去一场局。」

我皱眉：「你要带我去谈生意？」

「不是生意，是示威。」

他语气淡淡，「有人想碰你，我得让他们知道，你是谁的人。」

那场宴会在阳明山上的某栋私人会馆举行，车队开进那片被浓雾笼罩的山道时，我心跳开始加快。

会馆里灯火通明，金碧辉煌，走进去那一刻，我感觉像走进野兽的巢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精致的妆容、黑色开衩晚礼服、锁骨上的红痕。

这些东西明明都不属于我，但此刻，却把我牢牢绑在他身边。

他搂著我腰间，低声说：「怕？」

我没回答。

他笑了笑：「怕就对了。这些人只尊重拳头和血。如果你是我的女人，就要学会抬头挺胸走进来。」

我吸了一口气，抬头然后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陈绍文。

我心跳瞬间停了半秒，他站在人群后方，神情明显不安。他看见我，正想朝我走来

「别动。」

廖呈翰一把扣住我的手臂，力道让我吃痛。

「你不是说他离开台湾了？」我低声问。

「他不听话，偷跑回来了。」他语气冷到极点，「现在……他会成为别人用来威胁我的工具。」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我已经不是廖呈翰手里的筹码，我成了他身上的破绽。

下一秒，一声尖锐的枪响划破宴会。

现场瞬间混乱。保镖蜂拥而上，有人朝我们方向冲过来，陈绍文也扑了过来大喊：「庭萱，小心！」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廖呈翰一把推倒在地，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子弹擦过他肩膀，血溅在我脸上。

「呈翰！」我尖叫。

他咬牙低吼：「不要动！我说了你是我的人，谁敢碰你，就得死。」

场面一片混乱，但我只看著他，胸口一阵阵抽痛。他替我挡了一枪那不是什么策略，也不是为了形象。

那是他的本能。

我才意识到，那场血与烟硝的交易里，我不是输家。

而是让这个男人，终于懂得「失去」的恐惧。

第7章 第七章 我们之间没有逃路

医院的走廊很静，静得让人发狂。

我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沾著他干掉的血，脑袋一片混乱。

廖呈翰中了一枪。

是替我挡的。

我应该感动吗？还是……更该愤怒？

三小时后，手术结束。他没死，医生说伤得不深可我的心却像是被那颗子弹一起击中了，烂了一半。

他被推进VIP病房，我跟著进去。他一睁眼就看到我。

「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