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烈日下,宋敬渊持手机的手慢慢垂了下去,满脑子都是妹妹那句

嫂嫂上次宫外孕?

宋敬渊眼前浮现出黎漾小腹上那两道疤痕,心口骤然开始作痛。

回东南亚后,他特意问过凌老,凌老的说辞和阿漾一般无二。

他就那样相信阿漾那两道疤痕,是因为宫寒。

阿漾宫外孕......

澜彻严霜走来,看见门口那道高大如巍峨山峰的身形晃动着后退一步,险些摔在台阶上。

“三爷!”严霜拔腿跑过去。

刚要扶住三爷,衣领就被三爷揪住,严霜豁然对上那双猩红的眼眸,心口一惊,“三爷......”

“阿漾......”宋敬渊额头青筋蠕动中喉头哽了一下,“阿漾什么时候宫外孕,为什么不告诉我?”

严霜诧异瞪大眼睛,“大小姐宫外孕?”

澜彻瞧见严霜脸色被勒的发紫,闪身而来,握住三爷的手腕。

“三爷,你被沈轻颜设计那晚,大小姐发现怀孕。”澜彻眼底一片沉痛,哑声说:“葬假二公子那天发现是宫外孕......”

随着澜彻的回忆,三个傲骨铮铮的男人,眼眶一个比一个红。

“严霜澜彻。”黎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在宋敬渊低下头时出声,“你们先进去,不要告诉家里人。”

宋敬渊松开严霜的衣领,两人慢慢退开,“是。”

黎漾一步一步下台阶,还没走到宋敬渊面前,便感觉他身上无尽的自责与心疼。

她走到宋敬渊面前,他低着头,她缓缓伸手,轻轻捧起他的脸。

他眼睛红得吓人,在看到她那一刹那,瞬间被一层晶莹挡住,他像个孩子,颤抖着张嘴,自责心疼的要哭,又哭不出来。

“不许哭。”黎漾指腹轻抚他的眼睛,好像已经痛到麻木了,才能平静地提起那个无缘的孩子。

“你那个时候好不容易醒来,我怕跟你说了,你又一病不起。”

宋敬渊没受伤,却痛得快要死了。

自责的快要死了。

怎么可能不心疼。

他有一颗明珠,从小入心入骨入髓入魂。

他不要天下,不要权势,他只要她。

他把她当心头肉一样宠着爱着,舍不得她受一丝伤,却让她......

他太痛了,太痛了。

他痛得想抱住黎漾,靠抱着她苟活。

宋敬渊低下头,颤抖着握住黎漾的手,已经看不清她的小腹。

“疼......”

黎漾原本笑着安慰宋敬渊,听到男人那一声没收住的哭声,眼泪顷刻间就流出来。

她也低了下头。

宋敬渊握着她的手,随着低头,脊背弯成了弓形,嘴张了几次,才心痛而艰难地发出声,“疼不疼?”

“不疼。”黎漾握住他颤抖不止的手,“就像...来了一次例假。”

她说完,手腕沾上滚烫的潮湿。

那是宋敬渊的眼泪。

怎么可能不疼。

从澜彻的话中,他能想象到再晚一点,他们再晚一点送阿漾去医院,孕囊破裂,腹腔大出血,她就会......

“对不起。”宋敬渊哽咽嘶哑,那个他不知道来过就离开的孩子,阿漾所经历的痛,宛如尖刀剜着心脏,血流不止。

额头抵在黎漾手上,宋敬渊的左膝重重磕在滚烫的地面上。

阿漾的痛来自他。

她怀孕他不知道,她手术他不知道,她痛的时候,他没有在他身边......

宋敬渊的右膝在也跪在地上,快要承受不住那种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