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笑了笑,转身拉上了窗帘。

*

尤卢撒离开路佩家的宅邸,往自己下榻的旅店走。

路佩学士亲自去了教会一趟,他没有资格前往监狱见伊斯维尔,但他在教会中也算是颇有人脉,经过多方打听,他得到的消息是,伊斯维尔已经被认定与“无名”相勾结盗窃圣器,正在等候教皇的处理。

尼珂本以为父亲会因此勒令他不再参与这件事,但出乎他的意料,路佩学士居然也没说什么,几乎可以说是默许了他与尤卢撒的交往。

尽管如此,二人的行动依然陷入了僵局。

尼珂在父亲的介绍下拜见了不少人,但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没人愿意插手这件事。

教会监狱守卫森严,连一只鸟都飞不进去,要说抓住盗窃圣器的罪魁祸首,他们又毫无头绪。

尤卢撒委托了库里枷的赏金猎人协会调查了圣器失窃一事,但不知是不是教会的缘故,了解情况的人皆是闪烁其词,要么说自己记忆模糊,要么提供的根本就是无关的消息。

想到这里,尤卢撒长长吐出一口气,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却好似不觉得疼。

他在外面耽搁一天,伊斯维尔就会受一天的苦。

尤卢撒握住胸前的吊坠以平复心绪,旅店近在眼前,他却停下了脚步。

似乎有人在跟踪。

他不着痕迹地向后望了一眼,彼时大街上人来人往,似乎有一个身影往人群之后一闪,在尤卢撒眼中格外突兀。

尤卢撒收回目光,转身融进了人群之中。

马修拍了拍胸口,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差点被发现。

跟踪赏金猎人是个技术活,马修花了一番功夫隐藏自己,尽力保持着一个既不会跟丢也不会太近的距离,一路下来,竟也没被发现,这让马修觉得自己有几分跟踪的天赋。

他沾沾自喜地搓了搓鼻子,抬头望去时,却发现那个身影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马修愣了愣,踮起脚尖四处张望着,心里不免慌张。

不会吧,刚想着就跟丢了?

他咽了口唾沫,眼尖地看见了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岔路口,心说他会不会去了那里,忙小跑过去,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往里面瞧了一眼。

忽然,有谁从身后捂住了马修的口鼻,一把将他拽进了岔路口。

这一过程没用几秒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边,而马修甚至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被那人扼住双手反按在了墙上。

“小孩子?”尤卢撒拧眉,拍了拍马修还带着几分稚嫩的脸,“不是本地人。跟踪我干什么?”

马修终于回过神来,嚷道:“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已经十五岁了!”

“谁在乎你几岁?”尤卢撒不耐地把人往墙上摁了摁,“谁让你来的?”

“痛痛痛,你松手松手,我说!”马修痛得龇牙咧嘴,伊斯维尔人那么好,喜欢的人怎么这么凶!

尤卢撒没松开他,只是放松了力道,声音阴沉:“我只说最后一遍,你是谁?”

他那态度像是下一秒就要把马修一刀捅死,马修吓得脸都白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突然,他福至心灵,忙道:“‘无名’!你知道‘无名’吗?我是来找你的,你是伊斯维尔的爱人,是不是?”

提到这两个名字,尤卢撒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你们想干什么?”他问。

“这地方不方便说话,”马修道,“你跟我来呗?”

半小时后,两人抵达了位于城市边缘的一座小旅店。

马修带着尤卢撒走进屋内,大厅里零零散散地坐着些人,尤卢撒注意到,当二人走进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