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因而伊斯维尔也不准备隐瞒,颌首道:“算是有过几次见面。”

雅努什神甫轻哼一声,道:“那就理所当然了……光是那个极端组织,还不足以引发教会的注意,那毕竟是魔族自己的事情。我再问您,您有没有和‘无名’共谋,共同窃取了教会的圣器?”

“圣器?”伊斯维尔重复,“请问是什么模样的圣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教会的圣杯应当一直安置在略本的教会总部才对。”

“还在装傻……哼,那我就帮您回忆回忆,此次圣子大人前往魔族之行,为的就是与魔族协议取回从波丹大陆周围海域打捞上来的圣器,那是一枚银戒。怎么样,记起来什么没有?”

银戒?

伊斯维尔不由得想起自己与尤卢撒在沉船中发现的那枚银戒,但它早已与他融为一体,应当不会与教会有所牵扯才是。

“抱歉,我不记得自己接触过教会的圣器。”伊斯维尔礼貌道。

这些日子下来,这句话他说了太多次,而就像前几次那样,对方只是无动于衷地盯着他,什么也没说。

“半个月前,教会圣器遭窃,”雅努什神甫看上去并不打算将这通审讯拉得太长,举手投足间都带了几分不耐,“我们在‘无名’的窝点找到了圣器的痕迹。但我们到得太迟了,当骑士赶到的时候,他们的同伙已经带着圣器踏上了前往隐峰的渡轮,恰好就是你搭乘的那艘。”

伊斯维尔是第一次听说这段前提,他笑了笑,道:“光凭搭乘同一艘渡轮,我想应该不能证明就是我盗窃了圣器吧?”

“当然,因此教会在库里枷做了充分的调查。有不少居民亲眼目睹,当天傍晚,有一个黑色长发、身材高挑的男子从‘无名’居所所在的街道走出来,带着一个木盒,当然,正是安置圣器的那只。他们给出的画像与您有八成相似。”

雅努什神甫做了个手势,一直垂手站在他身后的神甫忙出了门,不多时,他便捧进来一只托盘。

天鹅绒软垫上的是一只精雕细琢的高脚杯,伊斯维尔扫了一眼,忽觉胸口一阵滚烫。

他不动声色地按捺下圣器们的躁动,转而问雅努什神甫:“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圣器之间能够互相感应,”雅努什神甫道,“若是你在近期接触过圣器,圣杯自然能够感应出来,当然,我们也是通过这种方法确定了究竟是什么人最初窃走了圣器。”

伊斯维尔抿唇,道:“要是我近期接触过旁的一些圣器,又该怎么办?”

“哪有这么巧的事,芬塞特神甫。”雅努什神甫示意神甫将圣杯端过来。

伊斯维尔感觉到胸口愈发滚烫:“请等等,我担心会对神器有害……”

没人理会他,两名骑士从门外进来,一左一右按住伊斯维尔的双肩,将他死死控制住。

神甫紧接着将圣杯端了上来,当圣器靠近伊斯维尔的一刹那,在场所有人都看见,杯身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雅努什神甫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刚想让人将圣杯带下去,忽见神甫双手一滑,圣杯脱手而出。

一枚金色的宝石从杯底滑脱,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伊斯维尔躲闪不及,让那宝石直接砸向了他的肩头。

众目睽睽之下,那宝石穿过了伊斯维尔的上衣,径自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而这正是伊斯维尔担心的。

雅努什神甫的双眼猛地瞪大,几乎是飞扑过去,用力钳住了伊斯维尔的双肩。

“圣器呢?被你藏哪里去了?”雅努什神甫失措地四处搜寻,过于激动的情绪让两名骑士不由自主松了手。

他没能在周围找到那宝石,随即抛下伊斯维尔,一把抓住神甫,哑声问:“宝石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