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关于我的父亲。”我勉强说出了些实情。

“父亲啊,那么在你的心里,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林医生依旧慢条斯理地问着问题,丝毫没有被我的紧张情绪所打乱节奏。

“一个无耻下流的卑鄙小人。”我几乎是一瞬间脱口而出,因为这个答案早在很多年前我就非常清楚明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也更加让我确定了这样的印象。

“那么这些噩梦,是不是和父亲曾经对你做的事情有关,而这些事情让你觉得他是一个卑鄙的人?”

我点了点头,道:“是的。”

“方便简单介绍一下你的家庭么?例如,你的母亲?”林医生将记录本翻了一面。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已经去世了,我一直跟着我哥生活。”

“抱歉,那你对她还有印象么?”林医生似乎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答案,愣了一下,大概她并不是一个了解八卦的人,毕竟当年陈氏绑架案闹得满城风雨,很少有人不知道陈氏一直养着一个死了的小三的儿子。

“没什么印象,她没怎么养过我,连她死前最后一面我都没见上。”

说来奇怪,明明这后来的很多事情都是拜我的小三母亲所赐,但我好像并没有多少的恨意,毕竟她也付出了代价,我也没什么好去责骂一个死人的。

“好,我知道了。长期的不幸的家庭生活给你带来了创伤,你的父亲做了让你痛恨的事情,你的母亲可以说是完全不管你,而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刺激了你,让你反复去做和这些有关的噩梦,是么?”

在听林医生陈述事实的语句时,我一边点着头,一边眼睛莫名酸涩,眼泪不受控制的时候就流了下来。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一切都是事实,为什么我会哭?

大概是因为有一个人分析了你的苦痛,而这个过程便是分担,那个躲在内心角落里的陈多也知道了原来有人能明白他为什么会在。

林医生熟练地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抽纸,连抽纸盒都是毛绒的,抱在手里都有着莫名的安全感,我擦着眼泪一边在心里吐槽着自己一点也不像个男人一边又觉得放松了一些。

“那么,现在能告诉我,是什么刺激了你?”

“我...我和我哥发生了关系。”我抱着抽纸盒说出了答案,擦眼泪的时候瞟了眼林医生,有些期待她的表情,大概是一种恶作剧心理,想告诉外人我和我哥的关系。

“这样。”

很遗憾,林医生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继续记录着。

“你...你不会觉得奇怪么?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么?”话问出口我就后悔了,人家可是心理医生,天天面对的可不就是各种奇怪的人么?

林医生笑了笑,摇摇头道:“不会,这是我的职业素养。况且,性向本身就是多元化的,如果说这就是不正常的,那么我大概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了。”说完她耸了耸肩。

“什么意思?”我停止了一系列擦鼻涕擦眼泪的行为,第一次正眼直视着她。

“你还挺八卦啊,不过现在可不是谈论我的时候,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那么你的噩梦内容是否与性有关?”

“是的。”

“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么?”

“是的。”

林医生写了很多,皱着眉头又改了些,然后问道:“你的梦,是父亲与你发生了性行为是么?”

“是的。”

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尽管我一开始难以启齿,但现在却如释重负般。

“除了你之外,有别人知道这件事么?”

“我哥。”我放下了抽纸盒子,开始适应了对话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