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谁会知道我说梦话啊!”我又气又想笑,一脸莫名地大声说道。

“从你和我第一次做了以后,睡觉的时候经常会说梦话,说的是,”陈执顿了顿,看了眼我,似乎在斟酌语句,而我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大概是些什么话。“...是别碰我,救救我。”

是了,和我想得没什么差别,陈执估计还说少了一些更加粗俗的话,都是我梦里朝老东西骂出的话,只是梦里的我似乎喊不出声,都是徒然用力,永远没法阻挡那些恶心的事情发生,而那些“救救我”,是我朝着那个只有背影的陈执喊的,梦里的他都听不见只会一直向前走,而现实里的他却都听到了。

这或许也是一种补偿吧。

我的救赎听见了我的求救,所以一直在拉我上岸。

“医生说你这种情况是属于创伤后应激综合征,我想应该是和,嗯...是和你小时候经历的那些事情有关,所以我一直在寻找一些解决办法,前段时间你好了一阵子,半夜也没有听到你说那些话,但是昨晚你又说了,所以我想,还是需要更专业的来解决。”

我几乎能想象到,每次做完爱以后陈执搂着我睡然后被我叽叽喳喳的梦话吵醒的样子,所幸不是以前的陈执,连睡相不好都会被他拎起来教育半天,现在的陈执简直是太温柔了。

“可能是换了新房子吧,还没睡习惯,做噩梦也很正常。”我说瞎话的功力依旧是可以张口就来的,只是不敢抬头看陈执。

因为陈执总能一眼识破。

“多多,听我的话,就去看一次,如果你心里的坎儿过不去,我们的关系就永远有一个缺口,我不想这样,你明不明白?”

看吧,这次也不例外。

“哥,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的这些事情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已经很努力了你不知道么?我很努力地去不想那些恶心的事情,很努力地忘掉我生活在一个怎么样的家,有一个怎样的父亲,这一切是因为...因为有你的存在啊......”胸腔中一股酸涩涌起,喉头几乎有些哽咽,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陷入这样的情绪里。

明明此刻我和陈执靠得那么近,但我却感觉我和他离得很远。

“我知道,多多,我都知道,但是这样很累不是么?”陈执有些急切地说着这些来缓和我的情绪,“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我们就要去试一试,我不想你这么累啊,多多。”

“可是...可是...哥,真的会有用么?”我哭得有些急,狼狈地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此刻的我,矛盾得很,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逃避,但如今陈执却叫我面对。陈执一直是我的准则,那这一次是否要继续遵循呢?

“多多,宝贝,”陈执浅浅地叹了口气,似乎也在对刚才的这些感到歉意,语气渐渐缓和得和之前一样,“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会一起面对,这件事情我也希望可以和你一起面对,我们一起克服这个问题,我希望你真的开心,宝贝。”

“好,哥,我听你的。”

陈执除了是我的准则,也是我面对一切的勇气。

次日去看医生。

本以为会是一个简易的诊所之类的地方,没想到来的是个复式小别墅,里头的装潢也不像个医院,像是什么高级的宴会厅。

“好久不见,陈执。”

一个穿着身修身职业套装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朝我们招手,陈执便拉着我上前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林医生,没想到你最后还是从医院离职了啊,。”

林医生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后来博士辅修了心理学,做外科医生可太累了。”说完看了看我,“这就是你弟弟吧?”

“嗯,我弟弟,陈多。这位是林橙橙医生,我大学时期的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