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抬眸:“谁跟你说的?”
“王喜公公。”
王喜?
王喜这个人,显然是卫宴洲的人,他透露这一句,是提点还是无意?
凤鸾宫一行,也是因着嫂嫂怀孕,她还没出口便被挡了回来。
程家,程家。
莫不是当初先帝骤然薨逝,其中当真与程家有莫大的关联。
才叫卫宴洲性情大变?
上次在永安宫中吩咐的事,想必已经有了结果。
因着新的怀疑,她得再去一次才行。
然而卫宴洲见不到人,她就没有合适的理由前去
想到这,程宁脑中划过一个人选。
不过都不用她亲自登门,人自己便找上来了。
程宁病着的几日都没有去请安,但也请人告了假。
可是落在谢念瑶眼中,却如同挑衅。
听闻那夜卫宴洲又来了临华宫,还恩宠一夜。
合着自己那夜废了的功夫,全都便宜了程宁!
她恨得一双眼都红了。
然而左等右等,程宁居然还告病不来请安。
定然是寻的借口,昭示自己的恩宠,打她一个当皇后的脸!
因此这一日,她到底是忍不住登了门。
今日日头很好,春华搬了个贵妃椅在门口给程宁晒太阳。
谢念瑶的钗环在宫门外都能听见。
一抬头,她被两个宫女扶t着,穿着雍容地进来,那架势像是来问罪的。
“程宁!你是不是故意的!”
程宁刚咳过了一阵,用梨汤压了压,这才起身行礼。
“皇后娘娘金安,不知娘娘指责为何?”
谢念瑶推开宫人,她耳朵上戴着东珠,尽显皇后的阵仗。
踱步到程宁面前,却因没她高,不得不抬头仰视:“你还装?装个病,告个假,你就能不来请安了?”
“病气缠身,恐冲撞了娘娘,又太医院的诊书在,臣妾当真不是装的。”
说完又是一阵咳,直咳得腰都弯下去,面露痛苦。
这样子确实不是装的。
谢念瑶面露嫌弃,往后退了两步。
可看着程宁那张素面,她怒气难消,怎么也要给她找点不痛快。
在临华宫中转了两圈,她往院中一杵,道:“本宫四日前失了一只发簪,那日只有你的位置离得本宫近,甜杏,给本宫搜!”
“皇后娘娘!我们娘娘要您一支簪子做什么?”春华慌忙一拦。
程宁阻拦不及,春华已经被一掌掴在了脸上!
‘啪!’
谢念瑶没收着劲,手上又有丹蔻,直接将春华的脸划了几道血痕。
春华气的浑身发抖,趴在地上都快委屈哭了。
可又不敢说话,怕给程宁招惹麻烦。
“你个贱婢,也敢置喙本宫?”谢念瑶冷嗤:“还不去搜!”
甜杏得意地看了春华一眼,那眼神分外挑衅:人得跟对主子,谁位高,谁得势。
她带着轻蔑,就要踏入殿门。
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后此次来就是找茬的,一支簪子,丢了也不是大事。
不过是寻个借口找程宁的不痛快罢了。
临华宫上下的宫人都不敢言语,全排成一排站着。
“等等。”
程宁出了声。
甜杏原本想装听不见,可她紧接着就被人反手扣住了腕,一拖,同样重的巴掌落在了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