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3)

阮时念把整个脑袋都藏到了被子下面,他现在想不明白自己算不算告白成功了,他只觉得快乐。

祁顾在家里备的药多到有些夸张,从消毒水棉签纱布创可贴到各种急救药,林林总总,这些药从第一个特殊的星期五夜晚就已经准备好,这盒退烧药是第一个被拆开的。

听见脚步声靠近,阮时念把蒙住脑袋的被子掀开,还没等他适应这样亲密照顾带来的羞涩与无措,一只手就已经不打招呼地覆上他的额头,拨开他凌乱的额发。

祁顾的手掌干燥微凉,阮时念贴在上面,整个人舒服得不想动。但手掌很快离开,测温枪靠近,祁顾的声音温柔:“还好,只是轻微的低烧。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

“谢谢。”阮时念从他掌心拿起药片,匆匆顺着水吞下,眼神最多攀爬到祁顾腰上,便不敢再多看。他乖乖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却感觉更紧张,他想象祁顾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睡觉的样子,自己都能感觉到眼皮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好在祁顾很快关灯,留下一句“晚安”,便贴心地关上门离开。

阮时念呼出一大口气,他想,退烧药是不是会让人忘记烦恼?

三天,这么短的时间,但现在他觉得一切可能也不会如他预想的那般难以启齿。祁顾会是那个稳稳接住他的人。

药效带来的困倦很快把他连带着这些忧虑、憧憬一同淹没。

一小时后,祁顾推开了房门,他没有开灯,熟练地走到床头边,单膝跪在床沿,双手撑在阮时念身体两侧,一种毫不收敛的圈占所有物的姿态。他再给他测了一次体温,烧已经退了。

阮时念只要这时候一睁眼,就可以看见他像动物般凶狠、垂涎的眼神,不复方才的温柔,周身都是险些压抑不住的兴奋。

祁顾可以听见自己因为兴奋而颤抖的呼吸声,但身下的人很安静,是一只熟睡的毫无防备的猫。他一想到这只猫主动对自己露出肚皮,示弱乞怜般地对自己说喜欢的样子,就恨不得现在把一切伪装、阻碍全都撕毁。

他来告诉阮时念,自己有多疯狂地爱着他,叫阮时念亲眼看着,自己身下的穴是如何淫乱地在黑夜里与男人厮混,被玩到又熟又烂,淫水泛滥。他要用动物交媾的姿势,压制住他的雌兽,操到阮时念身体痉挛,再娇气地求自己抱抱。然后他会温柔地安慰,舔舐掉爱人的眼泪。

他会填满阮时念的身体,用他的眼睛、舌头、阴茎与心脏。

但现在,他只是在他的眉间落下一个轻如夜风的吻。

凌晨一点半,祁顾在阳台上点燃一支烟,他没有抽。想到这已经是三天时间的第一天,好心情地掸了掸烟灰。

想起他从第一次见阮时念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他又闷声笑了一下,抽完了最后一口将要燃尽的烟。

他们以前见过好几次,阮时念一次都不记得。

第一次在学校。彼时祁顾毕业不久,和同院师兄合伙成立的工作室遇到一些问题,他来拜访读研期间的导师。学校行政楼还保留着从前的建筑特色,走廊尽头一个小小的露台,临近旁边办公室的窗。祁顾寻间隙过来抽烟,刚好可以看见阮时念坐在电脑后的半个侧脸。圆眼睛,很白,头发修剪得干净,气质和这个院里大多数理工男截然不同。

一支烟的时间里,祁顾碰巧撞见一场失败的告白。视线里的人拒绝得迅速又干脆,但又接着说出许多句话来缓和场面,倒像是比主动告白的人还情真意切。

祁顾觉得有点好笑。

阮时念转过头来时,两个人视线正好对上。祁顾脸上揶揄的笑意还未收敛,也丝毫没有听墙角的窘迫。

阮时念抬头见是不认识的人,倒也并不在意,只是飞快地收回目光。

后面再见时隔一年,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