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没有得到自己想象中的答案,眼神顿时冷了下来,“你这张嘴,可真是够硬的。”

沈嬷嬷立马献殷勤,“奴婢愿为太后分忧,看看她的嘴究竟有多硬!”

赵太后没说话,俨然是默许的姿态。

沈嬷嬷便上前,抡起手就要打柔贵妃耳光。

锦瑟立马护在柔贵妃的身前,“大胆,你一个奴婢,也敢对贵妃动手?”

“我可是太后跟前的人!她算什么贵妃,不过是个冷宫里的弃妇罢了。”

说话间,沈嬷嬷就要上前拉扯锦瑟。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声音传来。

“住手!”

萧宝珠大步流星而来,她一身孝服,头上也未戴半个珠钗,此时,苍白消瘦的脸上一派冷然。

沈嬷嬷见到萧宝珠,立马不敢造次,看向自家太后。

赵太后脸上那副看好戏的表情也顿时收敛。

萧宝珠目光冷冷看向赵太后,“你贵为太后,当为六宫典范,却纵容手底下的阿猫阿狗欺辱先皇太妃,就不怕史书上留下一笔?”

她一张口就是这么一个大帽子,赵太后的脸色顿时就挂不住了。

“柔贵妃不敬哀家,哀家也只是小惩大诫罢了。”

柔贵妃面露苦笑,“是嫔妾不敬太后,还是太后有意刁难?”

锦瑟立马附和,口齿伶俐地将方才双方的对话复述了一番。

萧宝珠面沉如水,“太后,七皇兄罪责如何,理应由皇上定夺,柔贵妃的生死,也由不得你私设公堂,太后还是先好好学一学这后宫的规矩吧,免得日后徒惹笑话。”

赵太后被挤兑得面色难看,一股怒意直冲脑顶。

“九公主!你敢对哀家如此不敬!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你莫不是也要让那贱婢打我?”

赵太后气血翻涌,的确想让人教训教训她。

但紧接着,就听萧宝珠道:“父皇尸骨未寒,我这个公主就为新帝和太后所不容,此事传出去,新帝颜面何存?”

这话瞬间让赵太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方才那股子不管不顾的怒意瞬间被压了下去。

并非不生气,而是多了忌惮。

赵太后面皮抖动,脸色几番变化,最终,不得不将那口气硬生生咽了回去。

“公主说笑了,哀家岂会对你动手?今日之事,也只是个误会罢了。哀家还有诸多事务要料理,就不多留了。”

说完,也不等萧宝珠是何反应,领着人走了,颇有种灰头土脸,落荒而逃的架势。

一路上,赵太后的脸色都十分阴沉,黑得如同锅底一般。

回到慈宁宫,赵太后就摔了一套茶具,更是在宫中破口大骂。

“那小贱人,真以为自己还是有人娇宠的公主?现在大齐的皇上是哀家的儿子,可没人会惯着她!”

“且等着瞧吧,待皇儿稳住了朝局,哀家第一个拿她开刀!”

冷宫这边,柔贵妃拉住萧宝珠的手,语气有些担忧。

“宝珠,你不该为了我下她的脸面,她锱铢必较,日后只怕会寻你麻烦。”

萧宝珠半点不在乎。

“我就看不惯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放心,她定蹦跶不了多久。”

二人互相交换一记眼神,眼底藏着只有她们才懂的别有意味。

“进屋说话。”

柔贵妃带着萧宝珠左拐右拐,很快到了一处野草横生的宫殿外,这里显然荒废了很久。

柔贵妃并不住在这里,二人却悄悄进了那处荒废的宫殿,又把门牢牢关上,锦瑟则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