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苒听得面红耳赤,只能连忙解释二人是商议正事。

在高嬷嬷这里过了明路,大家都松了口气,总算不似先前那番做贼的样子。

这不,宵夜也给备上了。

萧晏辞也不客气,埋头便吃,还很真诚地夸了一番,把丹烟得意得不行。

陆知苒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吃东西的男人,莫名生出一种错觉,好似他们已然成婚了,而这不过是他们婚后的普通日子。

陆知苒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

这时她才意识到,萧晏辞在不知不觉间慢慢侵入了她的领地,让她不自觉放松了戒备。

二人的相处,竟似寻常般。

萧晏辞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笑问,“看着本王作甚?莫非本王秀色可餐?”

陆知苒回神,立马埋头,不说话了。

只是,耳尖上染了一抹淡淡的红。

陆知苒放下了筷子,开始下逐客令,“殿下,时候不早,您该走了。”

又补了一句,“高嬷嬷说,我们婚期近了,不可再私下见面,往后殿下莫要再来了。”

一直这般,也不像个样。

萧晏辞自是不在意那些所谓的繁文缛节,但他任意妄为,便是对陆知苒的不尊重,便应了下来。

后来,他人的确没来了,却是隔三差五遣人送了东西来。

今儿个一个犀角梳,明儿个一个象牙镜,都是一些小物件,但却花样百出,陆知苒不缺这些东西,但每每收到,唇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翘。

转眼到了十一月,天气慢慢冷了。

今年的冬日不似去年那般寒冷。

去年,朝廷替受灾百姓免费加盖新房,百姓们早早住了进去,便是再冷,也无所惧。

锦绣坊周边早已发展成熟,很是热闹。

当初身无长物的穷苦女子,经过将近一年的学习,都或多或少掌握了一门手艺,便是离开了锦绣坊,也有足够的谋生之力。

时至今日,百姓依旧对太仓商行的善举交口称赞。

蒋南笙安顿好蒋家女眷,便准备启程离京了。

她约了萧宝珠见面,起初萧宝珠还很高兴,欢欢喜喜地去了。

但得知她又要离开,萧宝珠的脸立马就垮了下去,抱着她不撒手。

“一定要走吗?”

蒋南笙语气坚定,“一定要走。”

皇命难违

但此事不能说,便是对萧宝珠也不能说。

“就不能多等等?七皇兄马上成婚了。”

她面露歉意,“事出紧急,的确不宜拖延。我备了贺礼,到时候只能让你代为转交了。”

“蒋家的那些人,你放心得下吗?”

蒋南笙语气轻缓,“我已将她们安顿好,把能安排的都为她们安排了,后面的路,她们也应当学会自己走。”

她这次离开,也是为了能成为她们的底气。

只是事情未成之前,蒋南笙不敢断言。

萧宝珠看着蒋南笙,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决绝。

她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那你这次要去哪里?”

“去南边,具体的地方,我也说不准。”

萧宝珠又酸溜溜地问,“那你是不是要带那个林铮一起去?”

蒋南笙点了点头。

“阿铮武艺不错,有他陪着我,安全无需担忧。”

萧宝珠哼了一声,“他武功再好也是一个人,后头我给你送几个护卫,他们绝对比那林铮强。”

蒋南笙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她此行有太多未知的风险,没什么比保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