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是早就发现了小姐的女儿身,对她生了觊觎之心,便勾结外人,演了这么一出戏。当时虽然混乱,但我分明瞧见他与那些杀手互相打配合。小姐身边的人被尽数除掉,小姐也被撞击头部失去记忆,被他带走。”
“而今,小姐对他俨然是百般信任与依赖,若我不揭穿他,小姐就要将仇人当恩人了。更何况,林铮有一半血统的羌笛人,他骨子里便是嗜杀残暴的,难保他不会对蒋家人做出什么事来。”
张垚一番话说得信誓旦旦,蒋鹤荣一听,气得脸色都变了。
“竖子!我早就觉得他心术不正,而今看来,果然如此!我这便去揭穿他!”
蒋鹤荣转身就要走,张垚赶忙把人拦住。
“老爷且慢。您不是那林铮的对手,您如此贸贸然前去,若是激怒了对方,他对您不利怎么办?以他的残忍凶恶程度,未必做不出这样的事。”
蒋鹤荣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是,是,你说得对。那竖子对我半点敬意都无,若我揭穿他的真面目,他定会恼羞成怒,说不定我就要命丧他手了。”
想到此处,蒋鹤荣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他可惜命着呢,万不想死。
“我去寻南笙,把此事告诉她,她若是清醒了,自然不会再信任那竖子。”
张垚再次拦住了他,“老爷,这也不妥。”
第318章 饯行
蒋鹤荣一脸不悦地看着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要怎样?”
张垚忙道:“小姐现在失了记忆,她对那林铮已是全身心信赖,说句老爷不爱听的话,小姐对林铮只怕比对您都亲近。您贸贸然到小姐面前揭穿,小姐只怕不会信,说不定还会到林铮跟前求证,到时岂不也要被林铮知晓?”
蒋鹤荣闻言,面上露出几分迟疑。
“南笙素来冷静,应当不会如此吧。”
张垚眼睑微垂,语气莫名。
“以往,她还是少爷之时,的确冷静,但现在,她是小姐,她的记忆被林铮填满了,整颗心都是偏向林铮的。”
张垚的面上带着一丝难言的晦涩,心口也有一丝隐秘的刺痛与不甘,被他努力压了下去。
蒋鹤荣若有所思,“你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那依你看,应当如何?”
张垚收敛了心中情绪,缓声开口,“小的有一计,可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林铮。”
“说来听听?”
张垚低声耳语一番,蒋鹤荣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他没有立马表态,但张垚看他的神色,知道他已然动了心思。
张垚垂下头,没有再说话,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林铮本就不该出现。
当初他若识趣地走了也就罢了,既然他不肯走,非要赖在小姐的身边,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
之后几日,蒋鹤荣都没有任何行动,反倒像是忘了这件事。
张垚也没有再提起,一直老实本分地做自己的事。
萧晏辞这边,诸事备齐,第二日便准备出发了。
谷栖山在将军府设宴,为萧晏辞饯行。
谷栖山在养病,许久没有喝酒,今夜破了例,略喝了几杯。
“殿下此去一路小心,愿殿下回京一路顺风,圣心嘉许。他日庙堂之上,还望殿下能为戍边将士请命。老朽虽年迈,犹可守此城门,断不会叫羌笛人再踏入大齐半步。”
萧晏辞亲自为他斟酒,“老将军放心,朝廷不会亏待每一个忠烈之士。”
谷栖山看着萧晏辞,眸底竟升起一丝淡淡氤氲,只是被他很快遮掩过去。
他命人取来佩剑,“此剑随我三十年,今日赠与殿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