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衣对军中的布局已然十分了解,她也是熟面孔,在军营中自由行走。

她拿着伤药,目标明确,直奔戈叙白的营帐。

“戈叙白,我给你……”

叶寒衣的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她贸贸然闯进去,看到了不该看的。

戈叙白正在宽衣。

他胸膛宽阔,沟壑分明,腹部肌理分明,紧实如甲,那上面布满伤痕,并不难看,反而似他荣耀的勋章。

这具身躯,不是养尊处优的贵胄之身,而是历经沙场淬炼的凶器,每一寸肌骨都蕴藏着爆发般的力道,既危险,又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叶寒衣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骤然看到这样的画面,也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

戈叙白听到动静,疑惑抬眸,待看到眼前人,他立马飞快将里衣拢起,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因为动作太急,牵扯到伤处,他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叶寒衣回神,她下意识摸了摸耳朵,眼神乱飘。

“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在更衣。”

戈叙白一脸镇定,似毫无波澜。

“无妨。”

他不合时宜地想,他曾经也看过她的肩头,真要论起来,还是她吃亏多一些。

思绪纷转之间,他脑中便不受控地浮起那白得晃眼的圆润肩头,不知那上面,可有留下疤痕。

很快收回思绪,戈叙白问,“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送药来了,是洋医的药,药效很好,你试试。”

叶寒衣将手中的药递上,戈叙白接过,“多谢。”

送了药,叶寒衣本要走,但目光瞥到他的肩头,“呀”了一声,“怎么又流血了?”

这个时候戈叙白才注意到,自己肩头上的伤果然又开始流血了。

想来是方才他动作太急,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

戈叙白根本没察觉疼痛,“无妨,一点小伤罢了,无甚要紧的。”

叶寒衣却依旧蹙着眉,“伤口不算浅,不可大意。”

戈叙白便道:“我让人给我重新包扎。”

但他连唤了好几声,外头都无人回应。

外头值守的将士不知去了何处。

戈叙白眉头微蹙,露出几分不悦。

叶寒衣见此,便道:“要不,我给你包扎吧?”

戈叙白下意识要拒绝,但到嘴的话不知为何又咽了回去。

他的眼神飘忽,似有迟疑。

“这,只怕不大合适。”

嘴上虽说不合适,但他的态度却并没有强硬的拒绝之意,叶寒衣立马道:“你我乃袍泽,没什么不合适的。更何况,你也曾为我包扎过伤口,我也是礼尚往来罢了。”

她性子爽利,并不扭捏,她这话说得大大方方,戈叙白最后那丝犹疑也打消了。

他点了头,“如此,就有劳了。”

叶寒衣满脸一本正经,但眼睛却在暗暗发亮。

方才没瞧清楚,这下可以近距离地观摩了。

她不是没瞧过男子赤裸的上身,但却没有人的赤身有他的这么好看。

当然,她只是顺便看两眼,绝不会把口水流下来。

但戈叙白却没有宽衣解带,只是把那受伤的肩头露了出来。

叶寒衣:……

一个大男人,那么小气干什么!

腹诽一番,到底也不敢把话说出来,不然自己的意图岂不是太明显了?

待纱布解开,看到他肩上的伤,叶寒衣就忘了那些有的没的,那伤口真的很深。

叶寒衣心头升起一股愧疚,“疼不疼?”

她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