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回来了”乌拉那拉娴珍雀跃起身相迎。

“嗯。”

见万岁爷郁郁不乐,乌拉那拉娴珍匆忙让人摆膳。

用过晚膳之后,她照例端来放着汤药的食盒。

“今早去给皇后娘娘送汤药,娘娘心情似乎有些郁结,想必是念着万岁爷,只有万岁爷端去,她才不会使小性子。”

乌拉那拉娴珍装作漫不经心,露出手腕上的掐痕。

“手为何受伤?”

“啊..没,今儿早上臣妾不小心磕着了。”乌拉那拉娴珍忍泪说道。

弘历脸上的笑意渐消,并未如从前那般,温柔安慰她几句,派人去申斥皇后的刻薄。

“这几日瞧你气色虚弱,今日这补血气的汤药,给你喝吧,不必给皇后送去。”

“啊!这怎么成,太医都是根据皇后的体质,为她特意熬的药方,臣妾又如何能喝皇后的药。”

“喝吧。”弘历将汤药亲自端到她面前。

“是不是皇后向您告状了!”乌拉那拉娴珍压下心底慌乱,她从未见过万岁爷用如此严肃的眼神看她。

她心中怨愤,定是富察氏那个贱人,在万岁爷面前搬弄是非。

“她告什么?”

“她...”乌拉那拉娴珍匆忙捂着嘴巴,她不知道皇后到底对万岁爷说了什么,自然不敢轻易主动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歇吧,朕去瞧瞧皇后。”弘历将食盒端起,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心情复杂踱步来到皇后屋内,见皇后满眼惊恐盯着他手上的食盒,弘历有些懊恼的将食盒丢在地上。

“愣着做什么?过来伺候。”弘历朝着皇后张开双臂。

富察锦兰有一瞬间错愕,在嬷嬷的催促下,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走到万岁爷面前。

“你们都下去。让皇后伺候。”

“万岁爷,您还是去娴贵妃那吧,臣妾身子骨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朕看看。”弘历脑海里还回荡着皇后今早压抑的啜泣声,还有那一声清脆响亮的打骂声。

也不知她到底伤在何处,弘历有些着急的去剥她的衣衫。

见她还在仓皇闪躲,弘历冒出些许怒意,手上力道加重,只听嘶啦一声裂帛轻响。

富察锦兰羞赧的捂着前胸,弘历仔细端详后,并未发现她身上的伤口,于是掰着她瘦削的肩,走到她身后。

她身后纵横交错的伤痕让他心悸。

“皇后。”弘历伸手去抓皇后的手,忽而听见她痛苦的惊呼一声。

弘历匆忙抓过皇后的手,但见她泛红发绀的指尖里,竟然有寒芒一闪而逝。

“怎么回事?”

“万岁爷何必惺惺作态,今儿晌午你让容嬷嬷给臣妾施了针刑,臣妾谨遵旨意,需将这银针,留在指甲里三日,臣妾并未取出。”

“李玉!速传太医来!”

皇后院里传太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乌拉那拉娴珍耳中,她惊得一整晚都没睡觉。犹如惊弓之鸟。

皇后屋内,弘历看着从皇后指尖取出一寸长的发黑银针,惊得眉头突突跳。

她从始至终,都不曾哭过一声,亦不曾向他求助。

弘历心中有一丝挫败感。他是她的丈夫,可却从未觉得被她依赖,被她需要。

“万岁爷,臣妾身子骨着实不适,臣妾想提前回紫禁城,看看小公主。”

富察锦兰早已习惯自己的夫君对她态度冷漠,甚至刻薄,她曾经对他存有的幻想,早就因这些年来的磋磨,统统幻灭。

“皇后!”弘历本想说些什么,可瞧见皇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有些赌气的咽下已到嘴边的关怀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