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四爷始终抱着她,将她护在怀里,还时不时询问她是否觉得难受。

逸娴只贴着四爷的胸膛,一遍遍回应他的关切询问。

直到马车被抬到楼船的船舱内,逸娴被抱到床上,四爷始终拧紧的眉,才稍稍舒展开来。

接下来的时日,逸娴在屋内坐月子,而四爷则是在隔壁书房内处理政务。

百忙之中,他每日仍是见缝插针,来瞧瞧她和孩子。

一路上紧赶慢赶,直到中秋之后,才回到王府。

逸娴有些近乡情怯,躲在马车内,不敢下车。

直到四爷告诉她,佟佳淑媛的婚事,因康熙爷身子骨欠安,而被暂时搁置。

逸娴心里才好受些。

“额娘,您可算回来了。”

马车外传来晖儿的声音,逸娴激动的热泪盈眶,匆忙掀开马车帘子。

入目是晖儿和煦儿兄弟二人满是笑意的脸,兄弟二人身侧,竟还站着两个温婉端方的女子。

俨然就是她见过的画像人选。

“妾身给额娘请安。”

两个儿媳朝着逸娴福了福身子请安。

没成想,她躲在山中才一年不到的时间,晖儿和煦儿竟然成婚了,她这个当婆母的,甚至都没喝上媳妇的斟茶。

她才二十七,就是人家的婆母了,真真是造化弄人。

四爷将她送回屋之后就匆匆离开。

屋内一家子围坐在一块有说有笑。

“晖儿,你们三弟和四弟呢?”逸娴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三子和四子的身影。

“三弟去年就在军中效命,至于四弟...呵,他眼里哪儿看得上我们这些兄弟,他来不来,儿子怎么知道,可能没空吧。”大阿哥弘晖扯了扯嘴角。

“晖儿,你是长兄,怎么如此说你四弟。”

“额娘,别怪大哥,有些人还没当太子就开始摆谱,我们兄弟几人也不能自讨没趣,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不是。”

素来温和的弘煦,亦是对四弟颇有微词。

“你们四弟才六岁,能懂什么?你们这些做兄长的不去教育好他,怎么能私下里埋汰自己的兄弟!你们都是额娘的儿子,是血浓于水的一母同胞。”

逸娴匆忙劝说道。

“额娘,人各有志,您就别为难我们兄弟二人了。”大阿哥弘晖伸手接过五弟,不住逗着可爱的小五。

“储君之位还未定,你们别胡乱揣测你们阿玛的意思。”逸娴严肃提醒儿子们。

“儿子给额娘请安。”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陌生的孩童嗓音,逸娴转身就见一个与四爷眉眼神态颇为酷似的孩子,站在廊下。

“弘历,你回来了。”逸娴朝着许久没见面的小弘历招招手。

弘历愣怔片刻,缓缓踱步到额娘面前。

眼前之人,虽是他的亲额娘,可他却觉得比不上伺候他长大的乳母亲切。

皇玛法说过,那拉氏虽然是他的生母,可她性子狭隘善妒,算不得什么好人。

“额娘,皇玛法身子骨尚且康健,您和兄长们在此议论太子,着实有些不近人情。”弘历板着脸训斥道。

“是额娘的错。”逸娴伸手要摸摸小弘历的脑袋,却被他闪身避开。

“额娘,儿子还需去伺候皇玛法,先行告退。”

“弘历,你不先与额娘一道用膳吗?你还未瞧过你五弟。”

“儿子瞧过了,五弟煞是可爱。”弘历几乎头也不回的离开。

待到弘历离开之后,逸娴吃过午膳就被弘晖和弘煦兄弟二人搀扶去散步。

才回到屋内,两个儿子忽然曲膝跪在她面前。

“晖儿,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