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此刻心中懊恼不已,早知就不该心软, 留下西苑那女人的性命。
掌心倏然传来一阵寒凉, 胤禛微微一怔, 伸手握紧福晋发凉的手。
他并未转身看她,更不曾在此时安慰她, 只用指腹,缱绻摩挲她的手背,无言安慰她, 使她能暖和些。
毓庆宫内。
乌拉那拉素娴已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 此时面色煞白如纸,正悲悲戚戚, 斜斜的跪在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哪,为何宫宴上的反应, 与她预想的不一样。
所有人都不曾责难那贱人,可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却带着轻视和鄙夷, 定是因为她只是侧福晋, 而非嫡福晋的缘故。
她恨这些人, 总有一日,她定要踩着那些曾经藐视过她的人,踏上皇后至尊。
“那拉氏,你还不知罪!”
德妃面色铁青,抬手指着那贱人。
逸娴见德妃面色不善,寒着脸对她横眉冷对,只得曲膝跪在她面前。
“额娘,臣媳不知罪从何来?”
“德妃娘娘,这无凭无据的,您可别如此轻易盖棺定论。”太子妃装作漫不经心,放下手里的茶盏。
“太子妃,德妃娘娘,四贝勒明察,这偌大的贝勒府里,为何只有福晋能平安诞下孩子,旁人的孩子都保不住?”
乌拉那拉素娴期期艾艾的呜咽道。
逸娴默然,这个指控令她心中有愧,无言以对,四爷后院只有她一人生出孩子,旁的都保不住,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沉吟片刻,她不骄不躁,开始为自己辩解。
“子嗣之事,本就重缘分,四贝勒乃一家之主,你觉得爷会让我戕害他的子嗣?”
“妹妹未免太高看我,也太小瞧咱贝勒爷了。”
“来人,掌四贝勒侧福晋的嘴,让她记住,莫要空无污蔑,凡事都需拿出证据!”太子妃忽然面色不悦的发难。
两个老嬷嬷入内,揪着乌拉那拉素娴就开始掌嘴,殿内一时只剩下她的痛苦呜咽声,和清脆的巴掌声。
德妃正要帮着小那拉氏说话,忽而瞧见四子目光幽冷看向她,只能讪讪端起茶盏。
“那拉氏,爷不曾宠幸过你,何来孩子。”
“爷..”逸娴被四爷直白的控诉,惊得面色煞白。
她匆忙伸手去拽四爷的袖子,可四爷却冷哼一声,将她的手甩开了。
胤禛面无表情走到那个女人面前,微微俯身,压低嗓音,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畔低语。
旁人看来,则是贝勒爷在与侧福晋说体己话。
“毒妇,爷念在你因救爷,而失清白,故而为报恩,才请旨将你纳为侧福晋,你从前跟过几个男人,又和那些男人做过什么龌龊事,爷一概不想知道。”
“四贝勒!”乌拉那拉素娴没想到四哥哥会出此杀招,揭开她的遮羞布。
他说的是不想知道,而并非不知道,说明四哥哥已然知道…知道她从前那些不堪的过往。
逸娴见女主满脸死寂,再看四爷面色不善,登时猜到四爷对女主说了什么。
她一咬牙,只能孤注一掷。
“素娴!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因为与我拌嘴,就怀恨在心,用假孕的药,来陷害我!”
逸娴已然骑虎难下,只能见机行事,引导女主往假孕之事推脱。
假孕争宠,至少能保住她的性命,但与人私通怀孽种,却罪无可赦。
“我..我..呜呜呜呜..求福晋宽恕,是我..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嫉妒您,同样都是乌拉那拉家嫡女,可我过得不如您,是我小肚鸡肠呜呜呜呜...”
逸娴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