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陈景清之后,她本想关好门窗,可天气着实闷热,她索性留下半扇敞开的窗户纳凉。

她正热的辗转难眠,耳畔忽而传来一阵细碎轻微的脚步声。

黑暗中,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正要下床点灯,却听见门栓在微微掀动的细响声。

逸娴吓得屏住呼吸,骤然想起窗户是半敞着,她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冲过去关窗。

才伸出一手探到窗棂边,忽而覆上一阵微凉的绵软。

“啊!”

她吓得惊叫一声,手腕忽然被人攥的生疼,耳中钻入一阵低低的喘息和讪笑声。

“小娘子,你夫君不在家,是不是觉得寂寞难耐,让哥哥弄弄,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淬!我夫君马上就是举人了!你若敢伤我,我定让我夫君杀了你!”

逸娴已然听出这声音,是村头王屠户。

这厮每回见到她,那猥琐的眼神都能拉丝。

没成想今夜竟然敢来对她行不轨。

“就陈景清那丧家犬?他娘被我欺辱之时,他也只敢傻站着,他就是软骨头。”

那王屠户忽然咳嗽了几声,逸娴登时吓得毛骨悚然,王屠户定被传染了痨症!

她拔下发髻木簪子,径直戳进王屠户的手背。

只听他哎呦一声叫唤,缩回了脏手。

王屠户正准备伸手去撬开窗户,好好教训教训那泼辣小娘们,忽而手背上一阵刺痛。

他伸手一摸,竟发现手背上楔着一柄短剑。

附近有人!

他吓得蒙住头脸,抱头鼠窜逃离。可他出了院子,才跑到林间小道上,眼前倏然寒光一闪。

他还未看清楚是谁,就已身首异处。

....

逸娴浑身发抖,咬牙用手拼劲抓着窗棂,肚子里的孩子们也害怕的躁动不安。

直到窗外传来蝉鸣,逸娴仍是抓着窗棂不放开。

此时庭院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吓得浑身发抖。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逸娴颤着唇,正要尖叫,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爷,我怕..”她哆哆嗦嗦扑进四爷的怀里,呜咽哭出来。

胤禛张开双臂,并不想拥抱这个可恶的女人。

可她却越哭越伤心,隔着轻薄的布料,他的衣衫前襟都被温热的泪水打湿。

他的心,都被她哭乱了。

早已准备好的责备怪罪之言,顿时没出息的堵在嘴边,有口难开。

他甚至没忍住收紧臂弯,将她拥紧在怀中。

哎,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胤禛轻叹一口气,将还再啜泣的女人拥在怀里,将她抱回隔壁院中。

她住的地方,他多待一刻都觉得窒息。

整座屋子都是她和别的男人生活过的痕迹,印证他的耻辱,他恨不得立即将整个村子焚毁。

逸娴直到被四爷抱回到陌生的房内,放在软榻上,这才回过神来。

她环顾四周,屋内略显凌乱,满屋子都是呛人的酒气,四爷正负手站在床前,冷眼盯着她。

她捂着肚子,警惕的看向四爷。

正要求他别伤害孩子们,却见一容貌妍丽的女子,跨进房中。

逸娴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女子隆起的腹部。

看那女子的肚子,显然在她离开没几天,四爷就让她怀上了孩子。

她心如死灰,浑浑噩噩间,听见苏培盛唤了一句张格格。

明知道他不会为她守身如玉,但她仍是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恭喜四阿哥,要当阿玛了。”她哑着嗓子,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