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娴匆忙止住哭声,强迫自己平复情绪。

她正要起身,双脚却抽疼的厉害,她疼得伸手去揉脚,可才微微弯下腰,就被大肚子卡着,压根无法触碰到脚踝。

“胤禛..我好疼...”

她忍不住抽噎着呢喃道。

隔着一堵墙,苏培盛手里还拿着梳头的篦子,四爷正默不作声,用手扶着墙角,他的辫穗才编到一半。

胤禛懊恼地抡拳砸在石墙上,心中告诫自己,他是来报复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

不能再为她心软,她冷血无情,薄情寡义,她根本没有心!

逸娴强忍着钻心的抽疼,缓缓起身,准备回床上歇歇脚。

此时柴门却被人推开。

但见陈景清肩上扛着个竹子做的摇篮车,身上更是大包小包的挂着好些东西。

陈景清推门就见到妻子满面泪痕,匆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疾步冲到她面前。

“娘子,你怎么了?”

“我双脚抽筋了,疼得走不动道。”逸娴边擦眼泪边凄凄呜呜的诉苦。

“你先坐下,我去打盆水给你揉揉。”

陈景清转身就冲进厨房里,不一会就端来一盆洗脚水。

他熟练的寻来一把小板凳,开始替妻子脱去鞋袜。

逸娴疼得难受,只由着陈景清帮她脱鞋袜,她甚至都忘了让陈景清取来帕子,让他隔着帕子替她揉脚。

在旁人看来,这对夫妻煞缱绻恩爱。

但此时,陈景清的脑袋,正被隔壁院二楼小轩窗孔隙里,伸出的火铳指着。

胤禛怒目圆睁,眼瞳布满怨毒血丝,只要他扣动火铳扳机,那个觊觎他女人的混蛋,就会立即死在他手里。

他恨不得将那个触碰过他女人的混蛋,千刀万剐。

逸娴舒服的嘴角都微微翘起,等到脚上的疼痛缓解之后。陈景清将买来的东西,统统搬进她的屋里。

一一整理好之后,这才搀扶着她回屋。

见到屋内琳琅满目的东西,逸娴忍不住啧啧赞叹。

竹子做的摇篮床就靠在她的床边。摇篮床顶上还悬着几个系着铜铃铛的精致小布偶。

逸娴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铃铛,登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忍不住嫣然笑出声来,床上还放着一大包袱的小衣衫和襁褓,还有几个虎头帽。

逸娴将小小的袜子,攥在手里摩挲,料子极为绵软若云,看的出来,陈景清颇为用心准备这些物件。

“景清哥,谢谢你。”

“我是孩子们的爹爹,准备这些东西,本就理所应当,娘子不必见外。”

陈景清心情愉悦,看娘子如此高兴,也不枉他等不及放榜,就匆匆赶回家。

他心想将来他们有第三个孩子,自己定准备的比现在更多更好,毕竟那才是他的亲骨肉。

“景清哥,你不是后日才归?怎么提前回来了?”

逸娴手里把玩着虎头帽,好奇看向陈景清。

“你一人在家,我不放心。吃过晚膳之后,我再赶回去等放榜,娘子,你快当举人娘子了!”

陈景清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你快些开始物色合适的姑娘,我也好找人上门提亲。”逸娴忍不住焦急催促。

隔壁院里,苏培盛战战兢兢,看着四爷折断了羊毫笔,吓得后背全都是冷汗。

福晋怎么变得如此滥情,从前爷多看一眼旁的女人,福晋就要闹腾个不停。

可如今却大度劝着她的新夫君纳妾,她该有多喜欢那个男人,才会如此委屈求全!

隔着轩窗孔隙,苏培盛再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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