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带了几分恼意,“你若真?有心体贴老父,就该把心思放在?刺绣女红上?,莫再去平昌坊惹是生非!”
“你……在?坊中轻薄齐王之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沈念之唇角一抽,笑意冰冷:“那倒不是什么新鲜事,阿兄告的状?”
沈淮景不语,算是默认。
她眉心一点一点蹙紧:“阿爷,您宁愿相信别人口?中的‘轻浮’,也不愿相信您的女儿?”
“你是待嫁闺女,”沈淮景道,“婚事下来之前,就别再去了!”
沈念之听到“嫁”字,终于?沉了脸。她什么也没?说,只转身,一言不发地出了正堂。
晚风拂过她鬓边发丝,将她眼底的一点酸意也吹得散落无?痕。
夜入三?更,槐树影摇,桂香浮窗。
晋国?公府的偏院,一道黑影自高墙翻入,落地无?声,披着夜色藏于?院中桂树后。
顾行渊站在?沈念之的窗前,手中捧着一包温热未散的金疮药。
他本不该来,这?种举动既唐突,也失分寸。可他今夜心乱如麻,屋中躺着,药香熏肺,却总觉有什么东西闷在?胸口?,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顾行渊垂眼,正要将药悄然搁在?窗棂边。
“顾大人深夜登门,不敲门、不唤人,是打算做什么?偷香,还是窃玉?”
一声懒散清甜的调笑倏地自窗内响起。
他指尖一僵,抬头,便对上?一双清亮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