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渊自庭外快步而入,脚步略重。
“你最近与?沈念之走得太近了。”
苍晏没抬头,只将研好的墨推给书童,又洗了洗手?:“你来此,是为了问这件事?”
“她那样的女?子?,”顾行渊目光冷沉,“满口胡话,言行轻浮,满京城谁不知她是个戏子?都避三分的主。你与?她走得太近,终会坏了名声。”
苍晏终于抬头,眸色淡然:“你我不是一贯不在?意这些?更何况,自小你就说过,不要听别人?说了什么,而是要看别人?做了什么吗?”
顾行渊却步步逼近:“她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我亲眼?所见,而你是长公主府的世子?!你母亲是皇族,公主府多少世家贵女?觊觎,沈念之配得上你?”
“她的父亲沈淮景手握重权,又是圣上最看重和信任的人?,太子?之位悬空,多少人?盯着?沈相?的选择,如今齐王也盯上她。你知道她的婚姻绝非自由可选,她不是你能惹的。”
“更何况……”顾行渊一字一顿,冷声压低,“她的名声,一塌糊涂。你以后要登高位,是要做宰相?的人?,怎可因?一女?子?,自毁自己清誉。”
苍晏闻言微顿,指尖轻敲石案,神情仍是温润如常。
“你说完了?”
顾行渊皱眉,不语。
良久,苍晏轻轻一笑,声音低得像是拂过山水的清风:
“那……倘若我想?争一下呢?”
顾行渊面色骤变。
他死死盯着?苍晏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像是第一次认不出这个与?自己自幼一同长大的兄弟。
“你疯了?”他低声咬牙,“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不过把你当调笑之物,她不过是……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更别说有真心。”
苍晏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只抬手?,慢慢将袖口整齐叠起,眉眼?沉静而坚定:
“我不在?意她过去怎样。”
“你也说了,她是沈淮景之女?。”他目光平静却带锋,“若我愿意执意护着?她呢。”
顾行渊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