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个妾,如今连账本都从我手?里要去,连我的陪嫁都要动……他却只说让我退让,说‘家宅和气最要紧’……”
沈念之静静听完,慢条斯理地取下手?套:“夫人,我问你一件事,你嫁入御史府,是谁八抬大轿请你进门?”
“是……是他。”
“你一纸聘书,一案明媒正娶,他是君你是妻,你的身?份立在那里,凭什么?要你退?”
夫人哭得更厉害:“可他说……如今那人有孕……只要我肯让位,御史府不会薄我……”
沈念之眼神冷了几分。
“世上便?是有这样的男人,睡你的床、用你的银子,还要你让位给别的女人。你若答应了,那不是大度,是愚蠢。”
她站起身?,走到一旁的香几上,抬手?挑起一串账本钥匙,语气淡得像在说一场无关痛痒的棋局:
“既然你握着这门的正位,就?得坐得稳。你一退,她就?会上桌。你一让,她便?敢骑到你头上。”
“男人啊,惯得。”
她回身?,笑?意却冷:“你若不惯,他的小妾也就?跳不起来了。”
夫人抬头看她,眼底一点点亮了起来。
沈念之抬手?递过那串钥匙:“明日你去账房,账册你来核,柴米你来管,把那位‘怀孕的贵人’送去别院安胎。她再敢闹,就?请太医好好诊诊,是不是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