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渊眼神陡冷。

这个名字在?他眼中?盘旋许久,从来没有?实锤。直到……

他忽而转身,走向?内堂。

“去,把当日玄鹿山行刺一案中?,留下的所有?实物?都调出来。”

片刻后,一枚染血发?布与一截断箭被呈上。顾行渊打开绢布,断箭尾部他第一次发?现了奇特的金漆封纹。

这不是寻常铁匠所铸,而是军制兵库内部打造,而军库有?此权柄者?,仅三人?。

其一是兵部尚书,其二是兵库都尉,其三是奉令之王府。

顾行渊眼神一凝,齐王,竟有?机会调用兵器?

他缓缓靠近烛火,将密报放在?火焰前烘烤,一行隐字浮出:

“户部秘银失窃,初调源:陇西军资预算。”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握紧。

陇西,正是边关?重镇,近期动?荡渐起,乃大昭安危根本之地。

若银案、刺杀、边军调动?三者?相连,那背后之人?……意图绝不只是要李珩死那么?简单。

而此时,内堂门外传来敲门声?。“顾大人?,宫中?来人?,圣上召您入宫夜议。”

与此同时。

齐王府内,密室烛火未熄。

一个跪着的嬷嬷浑身是汗,嘴里咬着破布,眼中?带着恐惧与屈辱。她终于松口:“是……是晋国公府的沈家大小姐……她那日也曾前往玄鹿山……”

齐王缓缓起身,拂袖落座,手指敲着桌面,目光幽深。

“沈念之。”

他低喃出这三个字,唇角却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片刻后,他挥手道:“备礼,明日送至晋国公府。”

翌日。

暮色微沉,沈念之刚回到府中?,便听?门外传来通传:“齐王殿下驾到。”

她微微一怔。

厅中?。

齐王李珣着一袭月白团龙纹常服,气度潇洒,步履沉稳。他身后侍从呈上一个乌木描金盒。

“近日偶得此物?,倒觉得与你颇配。”他笑意温雅,像个不谙世事的贵人?,“特意来送。”

沈念之接过锦盒,轻轻揭开

簪子静静躺在?盒中?,银胎嵌玉,尾缀琥珀,熟悉至极。

霜杏手心发?冷,眼看小姐指尖微颤,却听?她倏然一笑:“倒巧了。”

她从发?间取下自己戴的那一支簪子,与盒中?之物?一模一样:“我也有?一个,您看,竟巧得很。”

齐王眼底闪过一丝讶意,随即笑容更深:“京中?名器,果然出自名门之手。”

沈念之唇角噙笑,语气却似无意:“殿下这是从哪得来的?莫不是哪个姑娘送的?”

齐王笑而不语:“只是偶然见一人?在?坊间售此,觉得眼熟,便买了。”

沈念之将盒子推回去:“可惜我已有?,不敢平白受王爷好意。”

她脸上挂着笑意,眼底却如冰潭,随即又打趣道:“殿下忽然拜访,又送我簪子,可知男子送女子簪子,传的是何种心意?殿下……”说着,沈念之将身子撑在?榻上的小案几上,将脸贴近李珣,在?他耳边轻声?西语说道:“莫不是心悦我?”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我的心是马蜂窝,一个洞里……

齐王本是微笑?含和, 一听此?话,却明显一滞,眼神微敛, 唇角那抹笑?缓缓冷却。

气氛顿时变了。

他眸光一凝, 复又轻笑?:“沈娘子性子果?真与传言无异, 锋利得很。”

沈念之似嗔非嗔地挑眉:“那传言可曾说过,我这人胆子也大?”

“你这是不怕我?”齐王眸色幽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