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抵达之时,营地正喧腾热烈,群臣环列,诸勋贵子弟尚在谈笑间回顾今日猎事。
圣上笑着开口:“顾行渊,猎首第一,果真?不负朕望,这些年在西北看来是学了真?本事。”
一语落下,席间哗然。
顾行渊从容拱手,语气克制:“臣奉命入围,自当尽职,不敢贪功。”
圣上又看向沈念之,笑意更浓:“沈念之,你这一袋猎物,几乎压过朝中诸多勋贵之子,连兵部尚书的几个崽子都败了你。”
沈念之目光从容,眉眼含笑,盈盈拱手:“陛下谬赞,臣女所学,不过是家中长辈调教得严。”
“你虽非男儿,却?能策马弯弓,比诸少年更胜一筹。”圣上啧啧称奇,旋即转向沈淮景,话语间不无赞许:“沈卿,你这女儿,养得好啊。”
沈淮景起身拱手,语气平淡:“犬女贪玩,承蒙圣恩,不敢当誉。”
下方座次中,苍晏半倚而坐,折扇轻摇,目光落在那姿态清峻的少女身上,唇角隐隐扬起,似笑非笑,神情意味不明。
圣上将?手中金爵高高举起:“今日狩猎,顾行渊与沈念之并?列第一,依例该赐金玉。但?二?人皆是少年俊才,不若由?你们自行挑选个赏物。”
话音方落,众人尚未回神,沈念之便已经率先举手,唇角带笑,眼神明亮:“陛下,臣女不才,只想讨陛下案上的那壶酒。”
席间哗声四起。
那是外邦所酿贡酒,只供御前?,非王公贵族不得尝,沈念之竟如此张口?
圣上却?被她这一句逗得仰首而笑,抬手示意身边内侍:“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