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之却立在原地,眸光清冷,眉眼间半分惊慌也无,身侧三名男伎早已面如土色,缩在亭柱之后,战战兢兢不敢动弹。
她只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视线随即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不多时,杀声渐歇。悍匪或被擒下,或身负重伤哀嚎于地。仅余两人弃刀逃走,大理寺的人也跟着追了上去。
风过林梢,唯余一地血痕斑斑。
顾行渊走上前,目光森冷,语气如刀:“沈念之,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沈念之慢悠悠抬眼,唇角噙着一抹讥笑,撩起裙摆,缓步走上前,言辞凉薄:“我在赏景,你在缉贼,如今打了照面,自然是算我们有缘。”
顾行渊眸色微敛,视线再次扫过她身后一众惊魂未定的伶人,眉头拧得更紧,却仿佛并不意外,毕竟她一贯如此,肆意、放浪,不按常理出牌。
沈念之说着,扬了扬指间那支簪子,语气轻淡:“若你再晚来半盏茶,今日,怕就是鹊羽替我收尸了。”
顾行渊目光在她脸上停了片刻,冷声道:“此地非你久留之处,立刻回城。”
她将簪子插回发间,偏偏上前一步,细指轻点在他胸前,软声却带刺:“顾大人执法如山,上回打得我在床上躺了许久,今日不过出门透气,换口新风。既然你贼也捉了,就不劳你管我做什么了。”
顾行渊面色更沉:“你不能留在这儿。”
沈念之站在原地,眉梢一挑,话里带笑:“顾大人这副英雄救美的本事,怎么不入宫请旨,封个‘护花使者’做做?”
他神色不动,语气却更冷:“贼人未尽,此地仍险。你一个姑娘,带着个护卫,能挡几个?”
“我当顾大人已经将他们全部围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