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早守在顾行渊回?侯府必经之路上,借着巧遇之名故意拦住他的马头?,笑得满面灿烂:“哎呀,真巧,顾大人今日也出?门啊?”

顾行渊却连马都未勒稳,视线从她身上掠过?,像是从未认识,径直策马而过?,尘土扬起,落在她裙摆上。

沈念之气得原地跺脚:“好啊你,现在连我都不看?一眼了?”

她一连几日不死心,索性?跑去公主府找苍晏,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替我把顾行渊约出?来,我有话要?说。”

苍晏一愣,倒也没问多?余的话,顺势应了。

可没想到,顾行渊刚在巷口见?到是沈念之,眼皮都未抬一下,转头?便驾马而去,风掀起他衣袍角,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沈念之气得脸色青白,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他,话说的比谁都漂亮,现在又这般决绝,他一直都这样吗?”

苍晏无奈摇摇头?,只说一句:“解铃还需系铃人,沈娘子,恕我爱莫能助了。”

沈念之一连半个月也跟顾行渊赌气,干脆不见?他,可是半个月后,她总是心痒难耐,再?也忍不住,干脆在夜里翻了侯府的院墙。

结果还没落地三息,就?被顾行渊亲自拎了出?去。

“沈念之,”他语气冷得结冰,“我想那日我说的够明白了。”

他当着下人的面吩咐:“以后她若再?擅闯府门,谁放她进来,谁就?一同受罚。”

第二日清晨,侯府门口换了守卫,巡夜的也换成了两倍人手。

沈念之气鼓鼓地回?到晋国公府,一路闷头?进了院。

她拍着桌子问霜杏:“男人生气了该怎么哄?”

霜杏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小姐,要?不咱们服个软?”

沈念之手一摁:“我都登门、送吃食、堵人、翻墙了,这还不算服软?!”

霜杏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了句:“您知道的,侯爷想听的是什么。”

沈念之愣在原地,沉默不语。

她坐在院中?的桂花树下,风吹动枝桠,花影斑驳。她捏着扇柄,心像被谁轻轻敲了一下,又一下。

她回?忆着顾行渊曾一遍遍地问:“你愿不愿意嫁我?”

她曾笑着推开他、绕开他、敷衍他,却不知,原来那一句“愿意”,对他来说,比所有温柔都来得重要?。

她一言未发,身形未动,心,却已?悄悄走?到了他身边。

秋阳落在她鬓边,金色斑驳,她指尖却一点点攥紧了帕子,心头?像是堵了一团什么,说不清是懊恼,还是委屈。

霜杏站在她身后,小心地开口:“小姐,您这些日子做的……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她忽然开口:“我是不是太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了?”

霜杏不敢答,只默默看?着她。

她喃喃自语:“他说想光明正大娶我,我却只想和他偷欢。”

“他说想让我自己开口答应,我却一句都没说。”

“他说怕我后悔……可我从没告诉他,我不会。”

她坐在桂花树下,望着树叶沙沙,心却仿佛一寸寸往下沉。

脑海里浮现的,是顾行渊那天离开的背影,是他从屋里走?出?来,冷着脸亲手把她扛出?门的动作,他是认真的。

顾行渊独坐在书房内,案几上卷宗堆叠,他却神思不属,许久未翻动一页。

直到夜风透窗,他才缓缓合上最后一份案牍,指腹揉着眉心,眉宇之间写满疲惫。景松端了茶进来,见?他这副模样,欲言又止。

“说吧。”顾行渊低声道,嗓音有些哑。

景松想了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