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你去那里。”……

顾行渊站在大?理寺东堂, 烛火无声燃着,廊下微风起,拂过他衣角。他神?情沉冷, 眼眸深处却?像压着一场即将倾覆的风暴。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第一次登堂入仕、尚还心存敬畏的官。他重来一世, 他要的, 是改命。

陆云深被关在内狱,尚不知局势何在,但陆家却?早已得讯。不到半日,陆长明便衣冠整肃, 带着家仆拜帖踏入大?理寺,站在顾行渊书案前。

“顾大?人, ”他语气平和,神?色淡定?,“犬子顽劣, 不知所犯何事, 愿以家法责治, 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顾行渊抬眼看他, 眉目如刀锋。

这一世,他早已知晓前世陆长明于朝堂上如何借着一封密折, 将沈淮景一举拉下。那封折子字字句句, 皆是刀刃, 而今他手中的人, 就?是那把刀的柄。

“陆大?人, ”他语气极轻,“你是官,不该不知,大?理寺办案, 讲证据,不讲情分。”

陆长明微顿,笑意不变:“自然。但既说?是查案,总该给个由头。”

顾行渊缓缓起身,手指在桌案上轻轻一抹,低头拂去一点灰尘,神?色冷静如水:

“银案旧卷,户部五年前失银数目与军需划拨时间重合,恰逢贵府在青州的粮行入账暴增,账面?上,有些数字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