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院墙上的桃枝都仿佛也染了些喜气。
沈念之在?偏屋内,亲自替沈忆秋梳妆。
她?本就不擅这些细细碎碎的事,平日?写字执笔都干脆利落,如今却拿着一支玉簪在?手里对着发髻转了半天都没插进去,急得直皱眉。
霜杏站在?一旁看得忍不住,走上前来夺过手里的簪子:“小姐,您还是去外头陪客人喝酒罢,这里交给我和嬷嬷,不会?误事。”
沈念之挑眉看了她?一眼,也不争辩,将袖子里那支孔雀南珠簪随意往霜杏手中一塞:“那这支也交给你了,插正点,可别给我家二娘子插歪了去。”
霜杏低头一看,不由?怔了怔:“这……这不是夫人当年的嫁妆?小姐您舍得?”
沈念之理了理袖口,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她?都说了‘长姐如母’,那我这个当姐的,总不能让她?寒酸出门吧。你快些动手罢,别误了吉时。”
说罢,她?也不等人回话,便转身出了屋。
红绸在?春风里轻晃,她?一出屋就朝院中一旁的喜案走去,顺手跟酒童讨了一壶酒,拔塞后一仰脖,直接灌了一口。
酒辣入喉,却压不住心头莫名?的空。
院门外传来一阵喜乐声,外头迎亲的人正呼啦啦闹成一片。沈念之望过去,只见阿聿一身簇新的锦袍站在?人群里,眉眼笑?意横生,还不忘同旁边的赤羽军开着玩笑?。
她?拿着酒壶走过去,站在?顾行?渊身边,低声问:“他怎么也在?这儿?”
顾行?渊没说话,一旁的李珩倒是笑?着凑了上来:“是我请的,朋友嘛,他可是我义气相投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