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将?领不敢怠慢,立刻呈入府内。

大堂之上,赫连哲图看着那帖,眉头微皱,轻哼一声,目光却凝住。

“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那少年?被领入正厅,行了一礼:“北庭阿聿,见?过赫连将?军、顾将?军。”

赫连哲图目光审视,顾行渊站在一侧,面无表情,只低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阿聿抬眼?,语气不紧不慢:“无它,我是来谈判的?。”

他目光澄澈,却并不软弱:“如今大昭对北庭的?商路压制愈演愈烈,互市文书迟迟不肯放行,边地耗着,不战、不和,也不允通商。”

“如今,我听说……大昭朝廷已向瀚州增税,而李家皇子李珩,也正藏身雁回城。”

这番话?说得不重?,却字字落点,赫连哲图脸色微变,手指扣着扶手,一言未发。

顾行渊盯着他,声线微沉:“你?想说什么。”

阿聿道:“很简单,我想和赤羽军联手。”

他语速不快,像是早已在心中千遍演练。

“若事成,我要瀚州允北庭商人正常出入,不设重?关,不设重?税,商道通畅。”

“而我能许你?们的?,是在我活着的?这些年?里北庭边境,永不兵戎。”

顾行渊微垂眼?眸,眼?神沉思不语。

赫连哲图冷笑:“你?说得倒轻巧。”

阿聿不避不让,回看他:“将?军若不信我,可以派人去查边地,北庭五部中,唯有我部三年?未犯边境。”

他话?音顿了顿,看向顾行渊,语气低下去:“因为我早知这场乱局,终会烧到瀚州来。”

“如今李氏天家已危,朝廷摇摇欲坠。我们不过是提前来问一句,你?们,打算坐等,还是愿意赌一局?”

赫连哲图眉头蹙得极紧,忍了一路,终于厉声喝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阿聿看着他,神情一敛,字字清晰地道出:

“我要李珣下台。”

这话?一出,整个正厅寂静无声。

赫连哲图猛地起?身,怒目圆睁,一掌重?重?拍案,厉声喝道:

“大胆!”

“你?区区外邦之子,竟敢妄言左右我大昭天子,你?当此地是你?北庭的?王帐不成!”

空气沉得压人,亲兵齐刷刷拔刀半步,顾行渊却只抬手轻轻一拦,没让人动。

他侧头看着阿聿,目光如刃,良久未语。

阿聿没有退,眉目不动,冷静迎视,看着顾行渊眼?中也有那丝欲望,他知道这事一定成。

“我在城中客栈等着顾将?军大驾光临。”说完,行了一个礼,带着人离开。

顾行渊仍立于原地,目光微沉地望着阿聿的?背影,直到那道白衣身影彻底被门外日光吞没。

赫连哲图端坐在堂上,一言不发,指腹缓缓摩挲着扶手,仿佛那陈旧的?纹路能替他理出这盘困局。

片刻,他幽幽开口:“这小子,和他父亲一点都不像。”

顾行渊垂目应声,不置可否。

赫连哲图喃喃一声,终于转头望他,眼?神如钉般定住:“你?怎么想?”

顾行渊沉了一瞬,终是拱手低声回道:“外祖父,税,不能加。军粮,我们也要。”

赫连哲图冷哼一声,往椅背重?重?一靠,粗声道:“哼,他老?子活着的?时候,我敬他几分,那时候北庭诸部盯着黄河一带,乱成一团,西南又有浑族犯境。”

他顿了顿,咬字发狠:

“先?帝年?轻时也算跟我一块在边地浴血守关,不说是朋友,起?码也有些情分。他对瀚州向来照拂,赤羽军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