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投来浅淡的一瞥,“你怎么来了?”
姜静行故作愕然,“太子殿下怎么在臣院子里。”
陆执徐挑眉,眼中含笑,很快接话道:“山寺岔路繁多,本宫出来赏月一时迷了路,还望国公给本宫指个回禅房的路。”
“好啊。”姜静行痛快应下,却抱胸而立,悠悠然问道:“不过殿下打算如何回报臣呢。”
陆执徐眉目有些朦胧,听到回报二字,好半晌没出声,姜静行耐心等着,直到许久过去,陆执徐终于克服了心里那点羞耻,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无奈轻笑道:“这个回报如何,国公满意吗?”
姜静行扬眉唔了一声,“还算凑合。”
陆执徐只好又亲了她一下,这一回比刚才那浅浅一吻要深入许多。
姜静行抱着他摔进在身后竹榻上。
皓月当空,两个成年人没羞没臊,院中气氛渐入佳境。
而只顾着调情的二人,自然也就没留意到隔壁禅房开了一道窗缝。
姜绾看着院中身影重叠的二人,简直一脸懵然,她只是赏月时喝多了酒,身上发热,又不想叫醒外间侍女,所以想起身打开窗透口气而已。
姜绾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
有点痛,但眼前的景象还是没有改变。
她又揉了揉眼睛,再睁眼向窗外看去,那一幕还在眼前,甚至两个人楼的更紧了,父亲的手已经解开那人的腰带,摸进前襟里了。
姜绾:“……”
原来书里写的,人在过于震惊时头脑会发昏不是假话,她现在就觉得头脑昏沉,恨不得回屋一头栽倒在床上,可偏偏脚底下跟生了根似的,一点都不敢动,生怕被外头耳力惊人的父亲听见,再扰了二人的雅兴。
可两个男人在院子是不是太过分了,万一被别人看到,父亲的名声怎么办。
姜绾呆呆地站在窗后,一时之间,竟不晓得到底是该动还是不该动。
索性外头两人还知道身处何地,很快便回了屋里。
姜绾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也没管打开的窗户,木着一张脸躺回了屋里。
姜静行叫人过来也不是只为解一解相思之苦,主要还是想问问陆执徐为何在泰安寺住了小半月都不回宫。
屋里低哑的喘息重归平静,姜静行抚摸着掌下柔韧匀称的脊背,突然想起了武德帝说要给陆执徐娶妃的事,她眯了眯眼,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手掌扣住了他腰后的脊柱。
陆执徐半阖的眼睑瞬间睁开,喉结猛地上下滚动,命门被人拿捏的感觉并不好受,却也带来过于激烈的快感,延长了身体里令人颤栗的余韵。
他弓起上t半身不敢随意乱动,以姜静行的武功,能轻易废了他。
“怎么了?”
陆执徐看着神情慵懒的姜静行,俯身用唇舌描绘她的眉眼,最后抵着她的额头,有些迟疑地问道。
“没有。”
就是一时想差了。
只给她做小情郎就挺好,她给不了陆执徐想要的,自然也不该干涉他的人生。
姜静行慢慢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笑意,她松开手,捏了捏陆执徐的后颈,帮他把垂在胸前的发丝拨到脑后,叹息道:“我还没问你怎么突然来泰安寺了,有什么打算?”
陆执徐抿唇看她,眼中有些晦涩,可惜姜静行掩饰情绪的功夫炉火纯青,他只能看到她眼中纯粹的疑惑。
忍住询问的念头,陆执徐平静低头,用修长的手指拢了拢衣襟,只道:“安王打算放手一搏。”
姜静行皱眉看他,安王?
说起来,她好久都没听到安王的风声了,这两年在朝堂行走的多是燕王,直到前不久安王请旨赐婚才算出了回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