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嘉满是忌惮地看着陆执徐,别看他面上还算冷静,实际也被春娘一番话搅得心神不宁,想来任谁吃了十几年的苦后,乍然得知自己是国公家的公子,都要缓上一段时间才行。
陆执徐扫了常嘉一眼,似是顺带的一瞥,快到常嘉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但等陆执徐的目光落到春娘身上时,他却从中感到一阵寒意,仿佛在这人眼中,他们母子不过死人。
明明是位神仙公子,却让人从心底畏惧。
春娘也被陆执徐看的害怕,但更畏惧他身上的气度,她忍不住后退两步,心里还有些奇怪。
虽说和这位姜公子接触不过几日,但相处下来,也能知道这位公子是个对人冷淡的人,平日也看不出什么喜怒来,眼下这么明显的怒气,还是几日来第一次。
应当是生气吧,春娘不确定地想。
心里的不安催着她站出来,主动道:“妾身并不是欺瞒各位公子,只是时隔多年,妾身只打听到我夫君在京城为官,这才在听到几位公子说归京时,想着顺道同行。”
见陆执徐面色冷凝,她又急忙道:“若不方便,公子也不必听在耳中,只当妾身胡言罢了,就是胡言罢了。”
“你夫君姓甚名谁。”
春娘脱口而出:“我夫名为姜尉,只是……”
其实她心里也有个疑影,明明姜尉已经病逝了,为何还会活着?
细思极恐下,她便只能当做不知此事,毕竟朴家的生意做不了假,若不是姜尉,朴家就朴月璇一位小姐,还能哪来的大官女婿。
说起当年姜尉生的那场重病,事后她想起也觉蹊跷,明明一向健壮的人,说病就病了,朴月璇不让她进屋伺候,更是匆匆将人下葬后便带着她离开,也说不准……这里面还有些她不知道的事。
毕竟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当时和朴月璇早不复往日亲近。
春娘看向年鸣英,见年鸣英不言语,只好自己解释说:“只是这位公子说我夫应该改了名字……妾身叫做春明,本是同朴家大小姐一同长大的女婢,后来随了主家姓,当年是跟着小姐嫁来了荆州,那年小姐诊出身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