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夫郎悠哉悠哉睡到太阳晒屁股,这也就是他能才有的待遇。魏舟待他和善,从来不骂他,别说骂了,连句重话都没有过。每次他和轩哥打趣,阿么还都会说话偏帮他。
若是遇着个强势些的阿么,他这样猖狂,阿么早站在屋外给他骂得个狗血喷头了。哪像魏舟,生怕他们饿着了,每次都给他们煮好饭温着,有魏舟这样好的阿么,是他的福气。
李文轩拦腰抱住林沛,下巴还在他的脖颈处蹭来蹭去,林沛痒得缩了缩脖子,用手肘轻轻拐他:“你干嘛,我衣服还没有穿好呢。”
李文轩还未完全清醒,闭着眼睛,说道:“阿么不会骂你的,他受过那样的苦,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自然是不愿意成为张豆花那般刻薄的人。
林沛深吸一口气,心底不自觉有些泛酸,是啊,阿么是因为经历过磋磨,自己受过苦,知道那样的日子有多难熬,所以不愿意磋磨他。
李文轩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用脑袋轻轻地碰了碰他,又继续说话安抚他,道:“阿么本来就心善,就算没有那些事儿,他也不会难为你的。”
林沛点点头:“嗯,也是。”
他仰头靠着李文轩:“轩哥,我觉得,阿么的气色瞧着比以前好多了。”
“我瞧着也是,近来他都没煨药吃了,或许是慢慢地在好了。”
魏舟才四十出头,还年轻着呢,但是因着那些病,以前瞧着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一点儿精气神的没有。如今好多了,笼罩在他身上的那股阴郁之气散了许多,人瞧着都要年轻了几岁。
一开始他只是带着大花到屋后的鱼塘去转一转,现如今,也会领着大花去村子里溜达了,遇着年龄相仿的村里人,魏舟也会驻足和人家聊上几句。
林沛欣慰道:“这样就好了,阿么愿意出去走走,也愿意和那些婶子们说笑聊天儿,挺好的。郎中都说了,阿么这是心病,只要他敞开心怀,总会好起来的。”
李文轩长叹一声,又搂紧了林沛几分,他衷心道:“多亏了你了。”
他是汉子,好多事儿不好和阿么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沛哥儿心细,时常开解阿么。沛哥儿也总叫元哥儿和喜儿上家里来玩,有这几个人逗阿么开心,阿么脸上的笑比前些年多了太多了。
阿么能慢慢敞开心怀,沛哥儿功不可没。
林沛说道:“都是我应该做的,他是咱们阿么,是我们的家人,见着他好,你放心,我也开心。”
他说罢,突然转了话风,忧愁道:“只是...”
李文轩急忙问道:“怎么了?”
林沛牵着李文轩的大掌抚上了自己的腹部,提议道:“轩哥,要不我去找郎中看看吧?咱俩成亲都快一年了,那档子事儿做的也不少,怎的还是一点信儿都没有啊。”
阿么对他好极了,就是盼孙子盼得紧,不止阿么,他瞧着那些邻居家的小娃娃,也眼馋得紧呢。怎奈他的肚皮不争气,嫁给李文轩都快一年了,还是一点儿好消息都没有。
瞧郎中的这个念头他早就有了,早些时候村子里就有闲话了,说得好听的就只是嘴碎说他怎的久久怀不上。有些人嘴里没句好话,说他是个不下单的鸡,怎的这么久了都还怀不上。
他知道,那些人就是嘴巴贱,以前见他嫁给李文轩,还可怜他呢,心疼他进了虎狼窝。眼见着他和李文轩的日子越过越好,鱼塘也弄得有声有色,这些人就看不过眼了。开始酸溜溜地说闲话,似乎总要找点你不如他的地方说上一说,他们心里才会痛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
前些日子,他和轩哥出去散步,有几个碎嘴子的人就在说他怀不上的事儿,越说越难听。轩哥气得冲上前去,一脚踹翻了那个人的针线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