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的脸上投下桃红色的影子,她偏头靠在窗边,慢慢闭上了眼睛。
手背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睁开眼,看见梁遇用包挡在前头,手掌牢牢地将她握住。
梁徽怔忡片刻,忽然之间,对自己沉重而灰暗的童年与青春时光释然起来。
她从来就不是无所倚仗。
车穿过熟识的街道,两人下车,看见天色倏忽变了,灰云酝酿着雨意。没走几步,天上果然砸下豆大的雨珠,八月的天气总是这样难以预测。
马路上蒸腾着湿热的水雾,行人跨过水洼四处溃逃,他俩也不例外,梁遇拉着她的手往附近居民楼的门廊跑,又拿起书包,当作伞遮在她的头上。到门廊时,他几乎全身湿透,梁徽裙子下摆也湿了,满浸着水粘答答糊在她小腿上。
幸好包里的纸巾没有湿,梁徽拆开一包,扯出一张轻柔地拭过他的额头和脸颊。梁遇低头任她擦,湿润的乌发半干不干地垂着,眼睛在昏黯的光线下也亮晶晶的,看起来比平日乖顺许多,像淋过雨耷拉耳朵的小狗。
梁徽轻抚他的头发,忽然仰起头,在他颊边印下一个吻。
雨势渐大,居民楼门窗紧闭,路上的行人几乎散光了,季候风卷着雨点啪嗒啪嗒敲在树叶和房檐上,向下坠成连珠,长出一丛丛琉璃的树,形成一道晶莹而宽广的水幕,将拥吻的两人和外界隔开。
偌大的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这个吻没有持续太久,梁遇听到脚步声,松开抱住她的手,看见一个阿婆举着伞,佝偻着背,颤巍巍从他们不远处经过。
他们静听了一会儿雨声,梁遇突然唤:“阿姊。”
梁徽抬头看他:“怎么了?”
“我经常会想,如果我们是同龄人,或者我是你的阿兄,这样你就什么都愿同我说,而不是瞒着我。”
她不知道他还在惦念记挂自己高中时候的事,不禁皱了皱眉,伸手握住他被雨水淋得冰凉的手,柔和地解释:“阿遇,有些事情我不和你说,不是出于把你当做孩子的轻视,而是不想给你增添负担。”
“关于你的事,对我来说根本不算负担。”梁遇低着头,凝视着落到水洼里的雨,轻声道:“我只想成为你的依靠。”
梁徽心头一跳,他的话像屋檐上滴滴滚落的水珠,一枚枚抛在心头水面,溅起细碎的水花。
等那位老阿婆踽踽走过,她慢慢凑身过去,不顾他身上雨珠水渍,伸手抱住了他。
“你一直都是我的依靠。”埋首于他的肩膀,她低声喃喃。
0075 照花镜(H)
雨后两人回家,拖着湿漉漉的衣服一同走到浴室,梁徽打开窗,窗台上铁线蕨柔软而繁茂的枝叶带着雨水闯进来,叶片新绿,泛着甜丝丝的香。
从窗沿收手之际,梁遇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身上湿答答的衣服已经丢了一地,修长赤裸的手臂横在她腰间,探身与她接吻。
几日磨砺,他的舌已经能够缠绵而灵巧地卷住她的,唇含着她极力吸吮。
手亦随之缓缓滑到她胸口衣襟,一手解扣,一手沿着衣襟探入,裹住她被蕾丝胸衣牢牢环围的乳房。
紫色连衣裙随他动作应声落地,她的胸衣却太过精巧复杂,梁遇在她背后摩挲了半晌,没找到门路,最后还是梁徽伸手拉开前面的暗扣,他两只手才成功覆上两只滑嫩饱满的雪团,一圈又一圈地挤压揉搓,带着热度的掌纹密布双乳的每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