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

她的手掌被它砸得生痛,痛楚弥漫至心房,深锐入骨,一时间竟叫她难以呼吸。

她的肩背颤动得更加剧烈,梁遇一阵晃神,立刻拿过桌上的抽纸,一连抽了好几张给她:“抱歉,我......”

他想说自己不该说那番话,可是梁徽打断了他:“阿遇。”

她从桌上撑起,不再避讳将流泪的模样现于他前,泪水漾漾的眼眸倒映出他的脸:“你能不能......唱歌给我听?”

“唱歌?”梁遇诧异,又听她轻轻说:“小时候你还要我唱给你听,不记得了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从不唱歌,但偶尔听那么几首,此时择了一首最熟悉的歌出来唱。

不像梁徽爱跑调,他音准音色极佳,每一字都稳在弦上,优美而缓慢。偏偏又是用闽语唱的,让她觉得好听,又十分亲近。

“不知影经过几落冬,搁向望听你讲,你会返来。在繁华的都市,袂作当开的花蕊。日子亲像电影,有酸有苦也有甜。”

窗外的月光随着树影变幻,时而明亮,时而翳昧。她在光影明灭中温柔地凝望着他,感到男孩微凉的歌声,让包围他们的黑暗为之震颤起舞,一波波涌向她的心脏,使它欲如野鸟摆脱束缚,自她胸口脱笼而出。

意识到体内的躁动,梁徽面色苍白,复又伏回桌边,手放上心口,用力按住起伏乱跳的心脏,像摁住一只快要飞走的白鸽。

“姐。”她听到梁遇停顿,低声问她:“你不开心么?”

“不,我很高兴。”闭上眼睛,她缓慢地摇头。

“你唱得很好听,我也……非常喜欢。”

弟唱的是《对你讲的话》,网易云可以搜到

0057 旧风扇

他们同在昏热的屋内待了一阵,听到房外传来阿嫲的声音:“徽,该睡觉了。”

悲伤的情绪早已消化好,她随手擦了擦眼泪,和梁遇从房间出去。厅内电视播放到广告,她关好,跟着梁遇一起把老人扶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