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着香气走去,看到自己许久未用的自行车被搬到树下,已经清洗干净,前边的车筐放了一些栀子,花开六瓣,白中透绿。花瓣密密匝匝簇在一起,像少女初夏洁白的裙摆。

梁遇在自行车畔,正弓腰调整车把,绷紧的腰背勾勒出美好的弧度。

他只简单穿身白t牛仔裤,身形清清朗朗,站在绿树边,好似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梁徽本打算自己早起洗车,没想到这些活全被他干了。

“阿遇。”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无可奈何道:“我自己做就可以了,你大早上起来劳累什么?”

“早上起来了没事做,顺手帮你弄一下。”

和她说话的时候,他仍在埋头调整,从梁徽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浓秀的眉毛,和微翘的眼睫。

他的睫毛在晨曦下闪烁着流丽的光芒,像她见过最美丽的蝴蝶鳞翅。梁徽心神一晃,终于领悟为什么大家都夸他好看。

之前看还觉得只是个小孩子。

他快修完了,她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拈起筐中的一朵栀子把玩。

栀子花味极甜,常引小虫在花内聚集,可手上这朵却没有。

应该被他用清水浸泡过,此时花瓣上的水珠还没被晒干,顺着边缘滑到她的手心里。

暗叹他的细心,梁徽闻闻栀子,轻声问:“你怎么放栀子在这里?”

梁遇扭过车把,眼神聚焦在单车上:“早上我看后院的栀子开了,想到我们以前也是经常摘栀子花放车筐里,你忘了吗?”

“没忘,我刚刚还在想呢。”她微笑看他:“谢谢啦。”

梁遇直起腰,垂首望着她:“好闻吗?”

梁徽低头,把花送到鼻前,又轻轻嗅闻了一下。

“嗯,我很喜欢。”

梁遇唇角微扬,站在单车另一侧看着她,没有靠近,身体也没有任何趋近的倾向。

只有眼神跨越这克制的距离,目意温柔,略略描画过她带笑的眉眼。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梁徽放下花,接听电话,点头回应几句,挂断后和梁遇说:“谢渝说他已经骑车从学校过来了,让我们现在和他会合。”

“嗯。”梁遇敛眸,走到自己的单车旁,推车跟在她身后。

等到和谢渝见面,三个人都还没吃早饭,梁徽本来想带谢渝去吃那家炸枣和花生汤,不料梁遇提出异议:“我们吃面线糊吧?”

她对早餐吃什么无可无不可,听他这么说,赞同道:“可以啊。”

面线糊在老家鲤港大街小巷都是,鹭州也有不少,梁徽找了家客人比较多的店落座。这家店不是他们常去的早餐摊子,有着宽敞明亮的店面。

服务员阿姨拿着菜单过来询问他们吃什么,梁遇下意识替她做出决定:“两份面线糊,加油条和香菇。”

从小到大,他和姐姐吃面线糊每次这么点。

梁徽点点头,侧身问谢渝吃什么,谢渝看看菜单,点了份一模一样的。

服务员记下他们点的菜,眼神不自觉往梁遇的方向瞟,他过分耀眼的容颜使他永远成为焦点,同时,也常常引来与之相称的评价

“男朋友真帅。”

服务员阿姨收回目光,对着梁徽由衷赞叹。

在场三人皆是一怔,谢渝拧着眉,神色不悦。

梁徽不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误解,她温和笑笑:“不是男朋友,是弟弟。”又拉拉谢渝的衣袖:“男朋友在这里。”

服务员阿姨连忙陪笑:“不好意思,我看你们长得像,还以为是夫妻相呢。”

作为闹剧中心,相比另外两人,梁遇显得格外淡漠,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他提过桌上的白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