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唇,正欲寻衅地说些什么,却不料面前一直视自己如无物,一语不发的小娘子,忽地开口,语调平静地问道:“不晓得贺小姐处处刁难,有何贵干?”

祸水

瞧着面前的小娘子沉静从容的模样, 贺溪攥了攥手指,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你装什么?谁不晓得,你不过是个?身份卑贱, 令人?不耻的外室罢了, 你这种以色事人?的狐媚子, 有什么资格这般瞧着本小姐?”

林鸾听罢这位贺小姐的一番言语, 心?中方才生起的一抹若有似无的熟悉之感,在这一刻, 终于得到了答案。

倘若她不曾记错,这位贺小姐, 应是住在她现在所住的宅院, 西面的邻居。

想到被萧凝半哄半逼迫,威逼利诱地送他出门几次,曾经无意遇到过这位贺小姐同样出门,以及她因着萧凝, 而驻足许久的场景,林鸾心?中意识到了什么,对萧凝这个?招人?的祸水更添几分厌烦。

眸色微沉, 见一时半刻这位贺小姐要阻挡自己的去路, 自己亦无法脱身, 林鸾顿住脚步, 神色漠然平静地回复面前的女郎道?:“口口声声说?旁人?卑贱,贺小姐的家教,亦不曾尊贵到哪里去。”

听到林鸾清凌凌, 仿佛不曾被自己激怒的平静声音, 贺溪被噎了一下,旋即, 她愠怒道?:“你……你竟敢这般说?我,我爹爹可是大理寺卿!”

原本以为?面前的小娘子在听罢自己的这一番话后,定会惶恐不已,可谁知,贺溪不曾等?到变得惊慌失措的林鸾,只等?到她姣好的面容上,微微浮现出一抹莞尔柔和的笑意来。

只是那抹笑意虽看着沉静温婉,却怎么瞧,怎么有几分带着讥嘲的冷意。

林鸾望着面前神色娇纵的贺溪,笑着问道?:“贺小姐的意思是,大理寺卿大人?会徇私枉法,包庇放纵自己的家人?,当街刁难并?不曾触犯我朝律令的平民百姓吗?”

她的声音虽不大,但却掷地有声,教贺溪有些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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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镇定了一番心?神,贺溪面上的神情却愈发愠怒起来,仿佛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你竟敢这般污蔑我爹爹,朝中大臣如?何,岂是你这种卑贱的女子可以信口胡诌的?”

许是平日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惯了,不常被人?忤逆,贺溪恼火得涨红了原本尚且有些秀丽的面容,模样瞧着竟有些狰狞。

她目下这副模样,连寻常人?家深闺女郎的半分娇柔与矜持皆不曾有,更不必说?像名门贵女了。

闻言,一直被林鸾阻拦,不能得以开口言语的冬琴,终是忍不住冷肃着面容,出声制止道?:“贺小姐,慎言。”

到底是在宫中浸润多年的掌事宫女,冬琴冷肃的面色,果然教贺溪稍有退缩了几分。

林鸾不欲节外生枝,见这娇纵得有些嚣张跋扈的女郎气焰已然有所收敛,她望了一眼?跟随于身旁的冬琴,示意她噤声,然后抬步欲离开这教人?厌烦的是非之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不过走出几步去,便听身后的贺溪,不甘示弱地讥嘲道?:“我说?得难道?有错吗?她一个?被人?养在外面的外室,身份卑贱至极,想到她这种人?竟然住在我家隔壁,我便觉得作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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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鸾转身,便瞧见冬琴正冷着面容,反扣着那位娇纵跋扈,口不饶人?的女郎的两只手臂,教她既面露痛苦之色,又挣脱不得。

平日里冬琴不显山不露水,却不曾料到,竟有这般力气。

贺溪的两个?女使被唬住了,半晌不敢上前阻拦冬琴,只是缩在一旁,抖若筛糠,面如?土色。